萧垚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此刻,我已不再是华贵端庄的霖后,神情妩媚清冷,动作甚是泼辣,萧垚见此,嘴角的笑意愈发的璀璨了。
“你又是谁?”老鸨微睨着一袭紫色锦袍的萧垚,除却腰间甚是寻常的龙凤玉佩,华贵却极为低调,实在摸不准他的身份。
“我?”萧垚甚是潇洒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泼墨写意的杭扇衬得他的手指极为修长灵活,微微挑眉“不过是喜欢流连花丛的浪子罢了。”
老鸨到底是在鱼龙混杂的窑子里摸爬滚打多年,单凭萧垚的衣着便可猜到几分,多半是家世显赫的贵族子弟,约莫是瞧上了我的美色,想着英雄救美博取美人的好感,一举获取芳心。
“这位爷。”老鸨微微欠了欠身,确是进退有度“即便你是西泽国储君,也不得干涉我管教女儿,还请您不要插手。”
“哦?是吗?”萧垚不愧是一国之君,端的是气势如虹,到底是从骨子里的君王霸气,极为震慑人心。
老鸨微不可见地咽了咽口水,似是察觉情况不妙,微微胆颤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了甚是谗媚的笑:“若是爷非她不可也不是不行,只是,倚翠楼虽是青楼妓院,可也是有规矩的,实在是不好乱了行规……”
老鸨之意不言而喻,自是想讨点好处的,不能白白丢了面子,让旁人轻易救了我不说,还让人把我给带走了。
钱财对于萧垚来说,不过是破财免麻烦的物什,也是,何时见过最为富裕的国君为钱财扰了心神的?
萧垚勾了勾嘴角,眸子里满是不屑与嘲讽,漫不经心地伸出保养得极是莹白的手,身后的侍卫了然地上前,恭谨地双手奉上鼓鼓的锦囊:“这是千两银票。”
老鸨眸子变得极为亮堂,哈着腰,甚是卑微谗媚:“既然爷这么爽快,这小贱蹄子便与了爷,任爷怎么管教玩弄都成。”
“美人自然是用来宠的。”萧垚甚是厌恶老鸨的污言秽语,禁不住微微蹙眉,极为温柔怜惜地拥着我,情意绵绵。
“是是是。”老鸨眼瞧着萧垚对我极是宠溺,不住地躬着身子,随声应和“爷到底是怜香惜玉的主儿,不像我,素来眼瞎。”
我面无表情地任由萧垚掌控局势,只是冷眼瞧着老鸨的卑微,而萧垚则是极为满意地拥着我,像聚贤楼走去。
聚贤楼天字号,萧垚甚是慵懒随意地半躺在黑檀染有龙涎香的榻上,与素日里温文尔雅的西泽国储君全然不同。
若是想比耐心,普天之下怕是未有人能与我相较,我漫不经心地轻啜着“青松雪芽”,沉默不语,亦是未曾看萧垚一眼。
终于,萧垚还是忍不住了,却是极为淡然地起身,甚是优雅地坐于我身侧,语出惊人:“我知道,你便是传说的'云庄美人'折颜。”
我虽是有些许疑虑,却是未表现在脸上,仍是极为淡然地素手轻扇,煮着已然出色的“青松雪芽”,眉眼微垂,看不出神色。
“我还知道……”萧垚并未介意我的冷漠淡然,轻轻顿了顿,声音愈发的绵长却是无比清晰“你与云泽的一切。”
我不言不语,却在暗自思量,“云庄美人”虽是天下皆知,但此番我是以霖国帝后的身份,与独孤渊相携而来,任谁也不会轻易猜到,亦或是会这般设想,难不成萧垚极是紧着自己的胞妹,故而将云泽的过往查得清清楚楚?
“其实,此番请霖后过来,不过是想与你做个交易。”萧垚开门见山,到也不卖关子,甚是坦白“既然霖后心仪云泽,那么,不若我们合作,寻个由头拆散他与鸢儿。”
萧垚虽然满是笑意,却是未达及眼底,周身散发着阴冷之气,非是在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