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又是一声,漓落拎着药箱,踉跄着推门而入,云泽眼疾手快,以金丝雪缎裹着我,眼里掠过一丝寒意“出去。”只两个字,冷淡到骨子里。
漓落愕然地抬头,见云泽拥着我,肩头露出的一丝雪白让他意识到屋内的状况,结巴着解释:“属下什么都没看见,先行告退……”急忙低着头,转身阖门而出。“不是漓落的错,原是你遣他过来的。”我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脑袋。云泽不满地瞥了我一眼:“以后不许帮其他男子说话。”说完便起身,推开门“漓落,把冰肌玉露膏拿来。”“是。”只闻漓落气弱的声音,陪着小心。
云泽没有让漓落进来,只是在门外拿了冰肌玉露膏,转身阖门,将金丝雪缎轻轻拉至肩头,抹了些冰肌玉露膏于手上,细细抹匀,轻轻揉捏,一股冰凉之意沁入肩头的肌肤,缓解了些火辣辣的疼痛。
我默言无声,静静地看着专心抹药的云泽,纤长的睫毛投下淡淡阴影,显得本就狭长的眸子更加魅惑,轻抿的薄唇隐约含着怒意。
“折颜,我娶你可好?”云泽忽然抬起头,眼神幽深而又坚定“既是两情相悦,我们成亲可好?”
我愣愣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说要娶我为妻……他说要娶我为妻……
与此同时,耳边似有悠远空静的声音:“折颜,他是你的师父,如此,便是*,他将会永为人道,生生世世是你害了他……是你害了他……”
“不要!”我猛地惊醒,狠狠推开云泽,手指用力抓着鹅绒褥子,没由来的一疼,精神恍惚“不可以的,不可以的,你是我师傅……你是我师傅啊……”
“折颜?”云泽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捧着我的脸,满是心疼“折颜,你醒醒,我不逼你了,不逼你了……”云泽拥着我,将我的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轻声哄着,心中满是苦楚,却又不忍逼我。
之后的日子里,我都沉默不语,不吃不喝亦不睡,身子憔悴得仿若一阵风都能吹走,我双眼无神,静静地望着窗外,晶莹的泪珠不停的滚落,划至嘴角,极是苦涩。
我的样子吓坏了所有人,漓落被云泽扔了过来,陪着他日日夜夜守在我身边,以防不测。
起先,云泽遣了沁霜来劝我,可是无终而归。这几天内,他试了所有可使的法子,终是无效,只见我一天天地虚弱下去,束手无策。
直至第四天,云泽咬牙狠下心来亲自撬开我的嘴强行喂食,我睁着眼,默默地受着,丝毫没有反抗,只是刚刚喂进食物,便又都呕了出来。
“你这到底是在惩罚谁?!”云泽亦是几天几夜地陪着我,眼里满是血丝,原本温润如玉的脸庞消瘦了下去,下颌冒出的青茬更显颓废。
我双眼呆滞地看着他,早已哭得干涸的眼里又滚落出豆大的泪珠,滑落在他的手上: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折颜……”云泽眼里流露出深深地痛楚“折颜,我不逼你了,你也不要再逼你自己了,可好?”云泽的声音极是轻柔,像清风一般化在空中。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亦不知该从何说起,说他原是我的师傅?因对我生了情,被贬下凡渡道?还是说,我这个没心的怪物竟有泪有情了?真是讽刺!
又是深夜了,四周悄然无声,我仍是坐在窗边,怔怔地望着窗外,云泽与漓落在一旁守着我,已是四天四夜,且是铁人也该倒下了,可云泽强忍着困意,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漓落早已受不住见了周公。
忽而,一阵温润之气拂过,云泽猛地一怔,眼光变得尖锐幽深,既是冬季,又何来温润之气?
不过一瞬,云泽便伏在桌上,不省人事。
皎皎月光倾洒了一地,窗外一抹修长的身影闪过,一瞬即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