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周扬便早早的起床了。
然后坐着李国强的大红骡车,跟着十几辆骡马车组成的车队,前往县医院。
车队倒也不是专门去送他,而是要去肉联厂拉骨头渣,正好路过县医院,周扬不过是搭个顺风车而已。
骡车上,四哥李国强看着周扬通红干涩的眼睛,频频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忍不住问道:“昨晚上没睡好?”
“嗯!睡得太晚,起的又早,所以现在有些困!”周扬道。
昨晚上从李家老宅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林毅父女以及杨文光就留在了李家,二哥李国庆两口子去了水利局上班后,正好空出一个屋子。
而周扬则是带着父母回到了自己家!
由于一个多月没见了,一家人自然有很多话要说。
再加上周扬急于了解东泉农场的情况,所以回家躺下后,一家人一直聊到凌晨,实在熬不动了才不说了。
父母这边倒是没什么,反正今天也没啥事儿,想睡到啥时候都行。
实在是不行了,白天还可以睡个回笼觉!
但是周扬显然不行,他还得早早地去县医院,只能早起。
所以昨晚上他实际上就睡了不到三小时,能不困吗,又不是铁打的。
李国强摇了摇头说道:“困的话你就在车上睡一会儿,等到了我叫你!”
“行!”
随后,周扬便躺在板车上眯了起来。
在骡马车摇摇晃晃中,伴着早晨的清凉,不一会儿周扬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的多久,迷迷糊糊中,周扬听到有人叫他。
睁开眼睛,便看到已经到了县医院门口。
从骡车上下来后,和四哥说了几句,周扬便走进了医院。
此时已经是早晨八点钟了,医院里人来人往的,已经忙碌起来了。
周扬过来的时候,大舅哥李建国的病房里围了不少人。
除了陈铁心外,钟镇南以及县医院的那位王院长也在。
除此之外,大嫂林爱枝以及三哥李建军也都陪在一旁候着,将原本就不大的病房塞的满满的。
看到周扬过来,众人当即让开一条路,将他放了进去。
来到病床前,周扬看了看依旧没有动静的大舅哥,当即问道:“陈教授,我大哥的情况怎么样?”
陈铁心当即说道:“我刚才检查了患者的情况,发现他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但通过刺激神经可以察觉他对外界的动静还是有感知的!”
“那是不是要做手术了?”
“嗯,是得对他进行手术干预,刚才你没来之前我正在和家属进行沟通!”陈铁心道。
这时,大嫂有些慌乱的说道:“他姑父,大夫说要打开你大哥的脑袋瓜子,我有点怕!”
周扬当即说道:“大嫂,陈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大可放心。”
“另外,我大哥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要是等他自然化瘀,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而一天脑袋里的淤血不消除,大哥就不可能醒过来,所以这手术是必须得做!”
大嫂捏着自己的衣襟,然后咬着嘴唇说道:“这个手术有风险吗?”
周扬很想说没有风险,但是他不能说,因为医生都知道,即便是割个痔疮都有感染的风险,更何况是开颅。
“大嫂,是手术就会有风险,但是有陈教授在,他会将风险降到最低!”
“非做不可,对吗?”
“嗯!”
“那就做吧,看着他躺在这里半死不活的,我的心里也难受!”大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