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雨眉心深深折起。
还有更让她难以理解的话跟着落下。
“这样你也不必大费周章让黛黛去投资了,总归都是我的钱,都是为我冯家赚钱。你不觉得这比争夺什么显摆的工具更好玩吗?”
“有病,早治。”
虞清雨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转身便走,走了两步,还是心火难平,忍不住又回头:“你真的有大病。”
和他说话真是浪费她的时间。
可身后的男人还未消停,他忽然提声囔着:“你知道有些人背靠京城人脉资源,东山再起选的地点却是在港城的原因吗?”
“要不要我帮你问问宋执锐是为了谁?”
虞清雨脚步没停,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径直向前走去。
一如不知多少次,她毫无顾忌地向前走,而他只能看着她的背影。
冯黛青笑容逐渐消失,下一秒,他狠狠踢开虞清雨门前装饰的圆石。
裂纹登时爬上镂空雕花的圆石,几秒后,徐徐碎开。
解下高跟鞋的时候,虞清雨才发现谢柏彦就坐在客厅沙发上。客厅走廊处的窗帘被拉开,从他的位置正巧可以看见大门处的动静。
他们刚刚说话应该声音不太大,谢柏彦应该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吧?
虞清雨不由有些心虚。
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倒也淡定,沉眸淡觑,漫不经心:“太太,我以后不会处理太多送上门的心甘情愿插足的莺莺燕燕吧?”
这话有些熟悉,基本没怎么改变的说辞,原版自然是出自虞清雨。
是上次因魏雪乔的时候闹了几句嘴时,她说的话。
虞清雨干笑两声,赤脚走进客厅,缩着腿懒懒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谢先生放心,我这点基本素质还是有的。”
“正好你一次,我一次,我们暂时平局。”
“这种平局似乎没什么意义。”谢柏彦放下手中的文件,淡笑了声,“谢太太,我是个商人,让本让利的目的并不是公平交易。”
虞清雨眨了眨眼,好想听懂又好像没太懂,她将腿放下,坐直了些:“那你要什么?”
沉沉黑眸锁在她面上,缓缓向下,是她轻点在冰冷地板上光着的小脚。
又不穿拖鞋。
谢柏彦起身,逼近了几步,半坐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我想听听太太的意见。”
“什么意见?”
他的手掌忽地攥住她的脚腕,微微抬起,指腹摩挲过光滑的肌肤,酥酥麻麻陌生悸动爬上心房。
“年少相伴的人弥足珍贵?”一点兴味轻笑,“原来太太小时候的生活这么丰富多彩。”
虞清雨猝不及防被捏住脚踝,怔忡几秒,她猛地抽回自己的小脚,纤白细直的小腿落下,不觉间停在了他的鞋面上。
她顾不得其他,急忙解释道:“哪有?也就平平无奇的童年生活罢了。”
“哦对了,你之前说在北京住过是什么时候?”她信口胡扯,“说不定,你也是我小时候的重要组成部分呢。”
意味不明的一点笑痕,平静中似乎有风雨来袭的意味,她咬了咬唇,莫名一点心慌,脚趾无意识踮起,小腿跟着绷直,绮丽柔旖的线条美感。
见谢柏彦不为所动,她眼波微转,扯了扯他的衣角,嗓音温软,又回到他问的那个问题上:“我哪有什么意见?”
“老公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哦?”尾音轻轻勾起,他微微矮身,视线忽然落在她光洁的小脚上,柔弱无骨一般踩在他的拖鞋上。
深色弥漫瞳孔。
缩短的距离,让很多细节变得更加清晰。
放大的一张俊脸,虞清雨仰头的角度也刚刚好,她的目光不由落在他的唇上。
谢柏彦的唇色偏淡,薄凉的,似乎也是柔软的。
没有劣质香氛,没有酒精干扰,她恍惚回忆起那次相贴的触感,似乎清晰,细究之下,好像也模糊。
“太太看来很想与我有一段往事?”
她莫名咽了咽嗓子,看着薄唇在她视线中翕合,莫名涌上的燥意蛊惑着。
在凌冽声线再度落下前,虞清雨突然仰头堵住了他的唇。
“接吻时间,不宜说话。”
舌尖轻轻划过微凉的薄唇,带着颤栗的湿润一触即离。
像飘飘落下的羽毛,缓缓拂过,再想去抓时,已经随风远去,无影无踪。
但谢柏彦抓住了他的羽毛,在花草淡香抽离的那一瞬,他掌住了她的柳腰。
肩膀被重新摁下,她惶然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