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篱怒火微消,转头看了仍旧一脸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的秦逸一眼道:“怎么还不起来,难道等我亲自去扶你么?”
秦逸听到那冷冰冰的声音,顾不得腹中仍旧疼痛如绞,挣扎着爬起身子,低着头道:“父亲教训得是,孩儿知错了。”
江东篱见他长睫低垂,一双秀丽的桃花眼中蓄满了疼痛的泪水,却倔强地强忍着不肯流下,不由得微微心软了些,声音却仍旧冰冷得不含一丝温度:“还愣着做什么?!继续去扎马步吧。”
于是,这一天秦逸都在毒辣的大太阳底下扎马步,直到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也没敢动弹半分,最后终于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昏倒在练武场上。
舒舒服服坐在树荫下喝茶的江东篱见状,恨铁不成钢地低骂了一句,令人带秦逸下去灌碗冰豆汤再稍事休息,等他缓过劲儿来后再回来继续。
第二天天不亮,秦逸便被柳黛叫醒拉到练武场继续扎马步。
经过昨天一天惨无人道的训练,这时的他感觉到双腿已经麻木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浑身上下更加犹如被碾碎了一般,无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然而,为了心中那份想要出人头地的信念,为了让自己不被父亲看扁,他还是咬着牙半蹲下来,摆出最最标准的马步姿势来,随时等待那个男人的检阅。
果然,这次江东篱再过来时,看到秦逸摆出的马步姿势,脸色总算没有那么难看了。
只可惜好景不长,到了下午,江东篱开始教习秦逸拳脚功夫时,再次毫不留情地将他贬得一无是处。
秦逸听着他那尖刻的指摘批评,心中十分羞耻,一张俊俏的小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那双黑如点漆的桃花眼也不自觉地泛起一层薄薄泪雾,看上去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然而江东篱看着那双小鹿般湿漉漉的无辜眼神,却只觉气不打一处来:“动不动就哭,你还算是男人,还配做我的儿子么?!还不快把眼泪擦干。今天如果你不把这套灵华掌法前十招一百二十八个变化练熟,晚饭就不用吃了!”
秦逸闻言脸上越发烧得厉害,他抬起手负气般狠狠地擦了擦眼睛,然后摆好架势继续认真地练起拳来。
转眼两个月的时间过去。
在江东篱严厉的督导下,秦逸的武功颇有进展,然而江东篱看在眼中,却失望得连连摇头。
原因无他,在他的眼中,这个孩子的武功进境实在太慢了,简直浪费了他那一身遗传自自己的好根骨。
想当年他五岁开始习武,只用了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将灵华神功的基础内功融会贯通,得以开始正式修习灵华神功第一层,而如今秦逸整整用了两个月,却非但未能窥得基础内功门径,甚至连自如调动体内微薄的真气都无法做到,这等资质看得江东篱不由大皱眉头,暗叹自己当初真是看走了眼,竟然误以为秦逸是个武学奇才。
然而江东篱却忽略了一件事——他自幼天纵奇才,被誉为灵华宫数百年来资质最好悟性最高的武学天才,别人要花费一两年才能练成的武功,他只需两个月就能完全精通;而秦逸的资质和悟性虽然都不错,但比起他来却还差着一段距离,兼之直到十三岁才开始习武,已经有些耽搁了,他能有今日这个成绩已经殊为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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