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底见过它。
天降神墨狼族后人时蒙之墓。
了然手上的白玉爆出刺眼的光芒,时蒙别开脑袋,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了然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他前胸被刀身穿透,血液汨汨流出。了然的表情由惊骇到恐慌,他猝然回头,胡不归还被绑在树上。
张映宵握着阴阳刃,冷眼瞧他:“和尚,你先祖谋害天降神,现在你对墨狼族唯一的后人不敬,你可知错?”了然忿忿不甘:“我杀妖有什么不对?”
张映宵道:“佛家慈悲为怀,你却滥用阴阳术夺人性命,天道轮回因果循环,你血脉中的恶自要今时来还。”了然仰天干嚎,胡不归嫌吵:“别废话了张映宵。”
张映宵瞥一眼他:“得了吧臭狐狸,我已完成承诺了。”
了然终究咽了气,他到死也没想到还有张家后人这个战力超常的后援。张家向来不亲自动手,只会最后补刀。只见张映宵伸手握住虚空中一物,众人却完全看不见。
“阴阳刃将记载刀下亡魂。”张映宵道:“往后九世苦厄轮回不休。”说完阴阳刃当空一划,在场的人皆听见撕肝裂胆的惨叫。但现场除了了然的尸体,再空无一物。
时蒙倒在石碑前,张措想上前抱住他。玉石在半空中钟摆般摇晃,张措无法接近时蒙。光是靠近他,疼痛就潮水洪流般席卷而来。
张措疼得半跪在地,双手撑住地面,石块的棱角划破手掌心,但这点疼与全身撕裂般的疼痛相比丝毫算不得什么。张映宵怜悯道:“白狼今天要是走不出来,以后也别想走出来。”
胡不归急道:“你有办法吗?”
张映宵摇摇头,“要与他心意相牵的人才能将他拉回来。但首先,”他看向张措说,“他能不能抵御这种痛苦都有待商榷。”他把胡不归放下来,胡不归朝两人蹒跚走去。
张映宵拉住他:“狐狸,你最好别去,那力道太凶悍,会将你体内的小孩直接绞碎。”胡不归望着倒地昏迷不醒的时蒙,低声说:”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张映宵找了块大石头盘腿坐下,胡不归伫立原地,高声道:“张措,去带他回来!”张措被时蒙周遭的强压逼得爬在地上起不来身。
恍惚间,时蒙离他那么近,三年前能遇见他,真是何其有幸。
“九重伏魔阵,会比这还痛吗?”张措四肢着地,浑身狼狈朝时蒙爬去。
“他周围的空间都撕裂了,”张映宵摸着下巴道,“这男人肉体凡胎,恐怕也要被撕得七零八落。”
胡不归揪紧胸口,他离两人有段距离,那股强压却使他喘不过气。张映宵拍拍自己身边的空地:“过来坐着,你站那儿没用。”胡不归念及腹中小孩,返身坐到张映宵身边。
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撕成漫天飞舞的残渣,张措感觉身体里血肉拉扯,他似乎听见骨头断裂肉体撕开的闷响。
“据说白狼恨某个人时,就会将他带进时空的漩涡,重复回忆的痛苦。”张映宵突然说。胡不归猛然醒悟:“所以袁勤每次接近时蒙,都会觉得异常痛苦?”张映宵不明所以:“袁勤又是谁?”
胡不归摇摇头:“那现在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