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霎间,斑鸠已是纵马掠过。
真是送耳朵啊!
斑鸠的弯刀轻松地切断了那人的咽喉。
:反杀
第三个敌人是被野猪射死的。
那家伙被吓坏了,想要逃。其实他如果搏命一番兴许效果会更好一点。
野猪受的伤不轻。
背心里插了两支箭,都是神臂弓射出来的,要不是野猪的甲胄好,而且距离也足够远,以神臂弓的破甲能力,野猪的脑袋早就没了。
能逃到这里,算是他的运气。
别看斑鸠看起来血古隆咚满脸是血,其实伤不重,不过是头皮被削了一大片罢了,反倒是野猪,看着第三个敌人落马之后,自己也卟嗵一声栽下马来人事不省。
等到他再省过来的时候,却是看到斑鸠剥了他的盔甲,把他半抱在怀里替他裹着伤。
“我还以为你不顺便宰了我,也会割了这几个敌人的耳朵就把我抛在这里呢!”野猪盯着斑鸠,神色有些复杂。
“呸!”斑鸠吐了一口唾沫:“这种想法,也只有你们这种野蛮人才会有。老子是党项人。”“干你娘!”野猪勃然大怒:“你才是野蛮人呢!”
斑鸠冷笑一声,手上一使劲,野猪不由疼得惨叫起来:“野蛮人老实一点儿,要不然老子真弄死你!”
野猪却是一点儿也不老实,横眉冷对:“不要以为你救了我,老子就感恩戴德,告诉你,媳妇儿还是要争的!”
斑鸠却是懒得理他了,将他包扎好了便扔在一边,自己去收拢了几匹马,又提刀割了三个敌人的耳朵塞到皮囊里,走回到野猪身边的时候,想了想又掏出一双耳朵塞进了对方的皮囊之中。
“老子不要!”野猪吼道。
“是你的就是你的!”斑鸠哼道:“老子赢你要赢得光明正大,等着这一次回去老子就是押正了,到时候就向上头把你要去手下当兵,看你还怎么跟老子争!”
“你杀了十个敌人了?”野猪吃了一惊。
“我看了你的皮囊,你加上这一对耳朵,也只有七对!”斑鸠哈哈大笑起来:“老子已经九对了,哈哈哈!”
野猪舒了一口气:“还差一对呢!”
“反正老子是赢定你了,我还能上战场,你这个孬样子,接下来只怕要躺很久了。”说着话,斑鸠把野猪往一匹马上一架,自己要翻身上马,手里拢了几匹马的缰绳,往盐城方向慢慢地走去。“野猪,等打完这一仗,老子就回去娶媳妇儿,到时候一定请你去喝喜酒。”
“仗还没打完呢!指不定到时候是我回去娶媳妇儿,老子的这点伤不算什么,你暂时领先也没啥,说不定老子后发而先至!”
斑鸠狂笑:“美得你!”
两个人影渐渐远去,风中却仍然传来了隐隐约约的笑声。
盐城仍然在加固着城墙。
在李度占领了宥州之后,仁多忠便下令将分布在白池、细池等地的盐工及其家眷尽数收拢回了州城,这些人都是壮劳力,不管是修建城池还是以后防御作战,都是用得着的。
现在的盐州城,已经完全成了一座大兵营。
数天时间之内,来自兴庆府等地的西军,一下子把这座城池给填满了。
五千铁鹞子,二万步跋子,另外还有上万撞令郎。
在兵力之上,西军已经完全不输给李度所率领的定难军,而在精锐程度之上,则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西军的集结速度、行军速度,都远远地超出了李度的估计。
“我们的斥候带回了确切的消息!”辛渐看着萧定道:“李度的主力在龙游原,大约有两万五千余人,包括所有的骑兵。而他的后勤大营设在青领原,由五千人看守。另外,征召了数万民夫,日夜不停地在向着那里运送粮食等物资。”
一边的仁多忠喜道:“总管,这可是大好的消息,李度要把足够的粮食物资运送到青领原来可真是不容易,要是我们能突袭青领原,占了他的后勤大营,数万定难军必然不战自乱。”
萧定微笑着看着远方,却没有做声。
“总管觉得这里头有鬼?”辛渐问道。
点了点头,萧定道:“当然有鬼。”
“总管,这可是我们数百斥候血战十数日,损伤过半才探听并确认出来的消息。”仁多忠极是不解。
“李度是老将了,他也清楚我军的战斗力,特别是我们的斥候的能力,绝对是他们的斥候所不能比的,所以,他无法遮蔽战场,必然会被我们打探到虚实!”萧定道:“这一点,他一定会考虑到的。”
“总管认为李度是故意让我们知道,然后引诱我们去打他的后勤大营?”辛渐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在青领原,就一定会有一个陷阱在等着我们?”
“李度的主力,肯定在青领原。在龙游原的,必然是他的一支偏师!”萧定断然道:“辛渐,你说如果我们要去奇袭他的后勤大营,会派那一支部队去呢?”
“当然是铁鹞子!”辛渐道:“冲营破袭,没有比铁鹞子更合适的军队了!”
“所以在青领原,一定布置着无数的弓弩手,大营之中遍布陷阱,一旦铁鹞子踏进这个陷阱,四面八方的定难军步卒围上来,在复杂的地形之中,将我们战斗力最为强悍的铁鹞子一举拿下,失去了铁鹞子,我们的战斗力立马就少了一大半!”萧定道:“李度这个算盘打得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