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霖红着眼眶,小小的脑袋趴在沙发上,他声音难过的问:“我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姐姐,你是不是也不喜欢米米了?”
施纤立即否认了:“不是,姐姐当然喜欢你了。”
“你不回来看我,也不嫁给爸爸,是不是你也觉得米米是拖油瓶。他们都说,爸爸带着我找老婆,别人就会把我当成拖油瓶的,唔唔,我不想当拖油瓶,可是我没有爸爸妈妈呀……”
米米小朋友说完,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他声音一抽一抽,亦是可怜兮兮的让人心疼不已。
施纤也不知道怎么了,听到这哭腔,心都感觉要碎掉的样子,她坐起身,然后努力组织语言安抚小朋友。
“我保证有时间了,就去看你好不好?别哭啊,变成小哭包就不可爱了。”
施纤不知道,小朋友心思竟敏-感成这样,有些自责自己的话伤了他。
然后她没等到回应,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哇哇”的哭声。
过了一会,手机那头才传来了傅司深那低沉磁性的嗓音。
“报歉,他情绪有些崩溃。”傅司深看一眼被傅夫人抱上楼的傅安霖小朋友,然后淡声又对施纤说道:“我哥他们一直没和好,小朋友也受了些影响。”
“我……”
施纤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米米情绪崩溃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
而她既不能直接说愿意嫁给傅司深,也不能随口答应要当他-妈妈,站在这两难的位置上,她亦是手足无措了。
“小孩子缓缓就好了,你也别放心上。”傅司深听见那哭声渐止后,才迈开长腿上楼。
施纤敛了敛眸光,才轻启红-唇缓缓道:“你今天跟我说纪文博很生气,其实同为女人,我能理解梁思菡。和一个没感情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本身就已经很艰难了,如若再生个孩子出来,不幸成了悲剧那又该如何?像米米这样没有爸爸妈妈,生性敏-感又缺乏安全感……”
傅司深没想到她会说这些,担心她会胡思乱想,便接过话:“纤纤,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同,我们以后一定会幸福的。我不是纪文博,你也不是梁思菡,将来我也一定会让我们的孩子在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里长大。”
傅司深声音低哑,可声线却极为认真。
他知道婚姻是施纤内心里极为惧怕的东西。
江家对她来说不是家也不是港湾,而是火坑。
父母从小离异,她没有体会过母亲的爱护,从小亦是吃了太多太多的苦。
他知道她害怕聚散离别。
害怕相爱的人被迫分开。
害怕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哪天一觉醒来就不是自己的了。
那天傅司深醉酒,施纤生气说的那番话,他后来也是真的有仔细想过。
施纤又何尝不是一个心思细腻又敏-感的姑娘呢?
她害怕自己对他交付身心之后,他却被外面的诱-惑所吸引,这也是他考虑不周的地方。
想见她有千百种方法,为什么一定要用喝醉酒这一招呢?
为什么要让她如此不安和生气呢?
“傅先生,你这是绕着弯子曲解我的意思。我说的是别人,我什么时候说过想跟你生孩子了?”施纤的声音娇-媚且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