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未熄,一夜不眠。
恍惚几日过去,我未见过闻人,而风孤也再未来过。
而除夕亦到了。
新的年岁已至。
我仍旧如往常一般起得极早。
睁开眼时,闻人不知几时坐在我床边。
“醒了,蠢和尚。”她抚着我的脸,温声道。
捉住她的手腕,我问她,“这几日你去哪了,我都没见着你。”
“这般委屈的模样,你瞧瞧,你现下哪里像一个和尚。”她轻笑着。
“良儿,我想同你一处。”我紧贴着她的手腕,为什么,明明她就在我身旁,我却仍然觉得遥不可及。
“傻子。会的。”她低头,凑在我耳边,低声软语,“今夜谨行殿,义父要宴请你。我呢,也为你准备了一份薄礼。”
作者有话要说:一说要be,你们就要打要杀,小生吓得手抖得字都码不出了。
再则了,你们的眼中难道只有闻人了咩!
☆、良辰
谨行殿。
我方踏入殿时,司徒谨已然端坐在高台主位之上,仍是一袭黑袍加身。
他冲着身边的婢女使了眼神,那婢女便领着我坐到一侧。
而风孤便坐在我对面。
点头致意。他微微一笑,端的是说不出的风流。只可惜,我这厢望去,他仍旧是稍稍隐了半边脸去。他的左眼,也罢,便随其自然吧。他不愿让闻人知晓,我自然也不可多说。
“小师傅来了我这无情宫已多日,本尊尚未为小师傅接风洗尘。便趁着今日除夕设宴,小师傅可莫要怪罪本尊。”
高台上,司徒谨朗声道。
我方坐下,遂起身朝他合十道,“多谢尊者款待,贫僧已然不胜感激,何来怪罪之有。”
他点点头,“小师傅便随意吧。”
我便又坐下,身旁的侍女替我斟上了一杯清茶。只我四处张望却不见闻人的身影。
说好要送我礼,可这人呢?
坐下不消半刻。这场晚宴便开始了。
擂鼓声响,舞殿盈袖。西域多异族女子,这一开场便见十数女子涌入殿中,水袖轻袍,身姿妖娆。
“小师傅,你观我西域女子如何?”司徒谨举着手中酒觞问我。
半遮的脸上笑意明显,看来他今日也是极高兴。只他看着那些女子的眼底是一片清明。
不由暗叹一声。
“西域风情,自是不同凡响的。”我不饮酒,端起桌上的茶盏举盏道。
他闻声,眼睛微眯成一条缝。“那小师傅觉得这些女子和我家恨儿相比又如何。”
“这些女子自是不及良。。。不及闻人姑娘的。”我一时口快,差点在他面前唤出良儿了。
他的眉间微微皱起,哦了一声。“那小师傅待会儿可要看好了。这可是我家恨儿特意为小师傅准备的。”
他说着,手正指向场中。
循着看去,那群西域女子不知何时已然下了场。鼓声渐歇,灯影交错间,一道紫色身影从天而降。
轻纱遮面,紫裙翩然。和着昏黄烛光,似月宫仙,清冷卓绝。妖娆姿态,似游龙婉约,昔日有公孙大娘剑舞技惊四座,今日有闻人,软剑在手,身轻若脱兔。剑花一挽,花开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