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寂静中低低涌起了梵唱之音,没有木鱼,没有香火,却深入人心。
“大悟无言,一切众生,种种幻化,皆生如来圆觉妙心。”
无人说话。
不见休息片刻,又说起了另一个故事。
两日后,寂静的黑夜里,一人默默在不见面前拜了三拜。
“施主可是悟了?”不见道。
“悟了。”昏暗的地牢里看不清那人表情,他沉沉道,“弟子有一同胞兄弟,因听大师说法,感自身作孽太多,自戮以赎罪,弟子颇有感触,不愿再为恶,愿放大师以及各位离去。”
“阿弥陀佛,施主你能顿悟,贫僧欢喜不尽,你可想过,你若放我们离去,你以及这些弟兄们该当如何?”
“多谢大师挂心,弟子心中早有打算,这一生碌碌无为,助纣为虐,不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如此,贫僧也算功德一件。”
步月早在那人开口时就醒了,此刻听到开锁的声音,心中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单凭花和尚一张嘴,竟能说得人自杀赎罪,倒转干戈……
若他没有与这和尚一起抱过美人喝过花酒,他险些也要以为这是得道高僧,佛祖派来度化自己的……
也亏得花和尚,他与南浦的伤都能得到一些药品,他自己的伤已无大碍,南浦也已醒来,只不过还是由应天长抱着。
门口值守的几个人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不见看见,又宣了声佛号才走,步月转头看了一眼,不料脚下一软,竟踩到了一人手指。
那手指……
那手指一个颤抖,连忙缩了回去!
步月低头一看,只见那人疼得龇牙咧嘴,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朝他挤眉弄眼,然后双眼一闭,继续装死。
步月:“……”
夏云峰和葛渊都望了过来,继而当做没看见般走了。
出了地牢,外面一阵夜风吹来,众人都深呼吸一口,感受草木土壤的亲切。
当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正是逃命杀人的好时机。
远处隐隐有火光晃动,众人皆是一惊,此处一派平整,无处藏身,少不了又是一番你死我活。
“是什么人?”
已有人到了近前,明亮的火把一照,一切明明白白,葛渊的大刀已出了鞘,其余众人也是一副临敌的阵仗。
来人是之前那粗壮的络腮胡大汉,放他们出来那人僵着不动,只颤声唤道:“苏老大。”
苏老大微微粗犷的声音道:“原来是小六,今晚不是你值守么,怎么,出来透透风?”
那小六道:“是,出来小解,索性阿方他们也在,不会出什么岔子。”
“那你快去快回。”
“是。”
然后,苏老大又举着火把走了……
步月有些傻眼,他捏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做梦,他应该不是隐身了罢?
那小六的脚步越发紧凑了,走了约摸一刻钟才进入一片树林,忽地头顶上一阵风动,步月连忙闪身躲开,正欲出手,黑暗中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