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烟儿一双媚眼的春波不知荡了几个来回,早已衣裳半褪,大有可以在此上演活色生香的准备,步月便使了个眼色,道:“南公子醉了,你们扶他去房里歇息,好生伺候着。”
烟儿应得飞快,与那柳儿一并将南浦扶到了隔壁厢房。
步月含笑望着他出去,不知为何,眼底一点深意,如同化不去的冰。
接着便是柔若无骨的女子缠着他,这样风流俊俏的公子,况且能解浓浓的风情,能说绵绵的情话,眼角眉梢都是勾人的韵味,哪个女子不爱,哪个女子不迷?
这样的温柔乡他最是熟悉了,怎样的女子有着怎样的风韵,对他怀着如何的心情,一眼就能看破,不像那江湖的刀风剑雨,恩恩怨怨,任他如何聪慧如何狡诈,他永远都看不破。
于是,推杯换盏,情话绵绵,惹得个个女子春心荡漾,脸赛桃花。
就势揽住一个姿容艳丽的女子入了怀中,嘴角含着邪肆笑意,眉目深深。
他看着那艳丽的女子,恍惚一瞬,竟不知看的这人是谁,她为何会在这里,脑中闪过一抹如剑的眉峰。
然而,红尘荏苒,数载光阴,他本应及时行乐,潇洒走江湖。
他的笑意更深了。
其它女子自然知趣,陆续出了房中,将那雕了喜上眉梢的木门轻轻扣上。
就在他的春光无限里,忽而听得一声女子惨叫,继而是杯盘碎裂的声音,外面嘈杂一片。
步月顿了顿,这样的嘈杂,如此靠近,就在他的隔壁。
他心下忽然一紧,扔了那女子便冲了出去。
厢房之外早没了人迹,步月走进去的时候入目是鲜红的血,被换做烟儿的女子瞪圆了双目躺在血泊中,汩汩鲜血正从她心口不断流出,仿佛还能感受那跳动的惊恐。
房内多了一个男人,灰色的长袍无风自动,高大的身躯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慑力,那气势压得步月心头一颤,再看向床上的南浦,依旧是那冷冰冰的模样,甚至都未看那人一眼。
“跟我回去。”灰衣的男人道。
“我不想看到你。”南浦的目光落在死去的女子脸上,却也是一个小小的瞬间,因他而死的红颜风月,换不来一个怜悯的目光,而他敞开的衣襟还露出胸膛上几处胭脂的艳红,点点夺目。
灰衣男人一阵沉默,步月只能从身后看见他宽阔的肩膀,高挺的身躯,高高竖起的发冠,光看这身躯,想来是个极健硕高大的男人。
南浦起身,恍若无人般朝外走去。
灰衣男人长臂一伸拦在他面前。
“你还想逃?”
南浦的目光第一次望向他,冷冰冰的面容上,现出厌恶的情绪,即便是淡淡的一闪,却像刀子划过心尖。
“看见你,我就想杀人。”
语调冰冷,他似乎从来没有感情,只有满身的杀气,还有冷漠的厌弃。
他的不屈,迎来灰衣人如鹰爪般的一击,南浦似乎早已准备,瞬间寒光拔地而起,长剑与肉掌相接,招架得无比熟练。
步月这才看见灰衣男人的容貌,竟是不同于中原人的轮廓,深邃的眉骨下一双蓝色眼眸分外邪祟,高挺的鼻峰更突显那面部的英俊,只是这英俊的面容此刻隐含了一丝不快,死死纠缠着南浦。
从七娘子与南浦的对话来看,想必此人便是相思楼的楼主应长天。
相思楼在江湖向来神秘,贩夫走卒,三教九流中都有它的人,其楼主更是神秘莫测,只存在人们的口耳相传中。
传说,那人有一双不同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