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进去看看步月是否还活着,往往都是被一股强劲的内力逼出,他连那人的面都未见着,却能听见里面一声“死鬼,滚出”之类的声音。
夏云峰摸摸鼻子,就当自己多管闲事。
可如今,步月房门前的饭菜已有四日未动,这是从未出现过的状况,夏云峰站在门口敲了许久的门,屋内却不见丝毫动静。
他再敲了一阵后,终究是撞开了门,没有迎面扑来的浑厚内力,倒是一屋子阳光洒满,垂帘暗动,桌椅器物都摆放整齐,不见一丝不妥。
除了倒在蒲团上的人。
“步月。”
夏云峰叫了几声不见答应,走过去将他翻过来,一阵滚烫的热意入手,低眸一看,步月早已烧得双颊酡红,鬓发湿润,却是嘴唇发紫,也不知病了多久。
他静静看了他许久,思绪纷乱万千,却始终不知想着什么。如这般恶人,又练了邪功,救他有何用?容色艳丽而心狠手辣,存于世间又有何用?
却不过须臾,他终究是叹了口气,将步月抱了出去。意外的,这身体竟是格外的轻,柔软的身体,纤细的腰肢,还有那丝滑卷曲的秀发,竟真真如少女一般。
他闭目,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不过是被皮相所惑罢了。
这人明明生得是一副蛇蝎心肠,狠毒至极,人们都说相由心生,偏偏不能用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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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月醒来时只觉浑身温软似水,厚实柔和的被子,温暖的空气,还有淡淡的芙蓉花香味,很久没有这般舒服地睡过一次觉,他似乎睡了许久,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被夏云峰追杀,落入谷中,变成女人被调戏,练功走火入魔……
猛然心惊,睁开眼时恰见崭新的木质屋顶,身上盖着厚实的整块兽皮,右面一侧窗户洞开,秋风落叶的景致伴随芙蓉错落映入眼帘,床旁一张雕花茶几,两只大小不一的葫芦上插两束鲜花,翠绿的藤蔓如帘子般隔断了一面墙壁,屋中再是一桌一椅,一个松软的蒲团,木质的柜子雕花错落,可见布置这房子之人定是精巧细致,玲珑心思。
正打量间,翠绿的帘子微微一荡,有人进了屋中,藏青色的袍子已经微微发旧,却是洁净修整,正如那人的脊背如峰,眉目刚正。
“你醒了,那就自己喝药。”
步月愣愣接过药碗喝了,苦涩的味道让他一个激灵,打量了一圈,夏云峰还是那个夏云峰,再看看自己胸前两座傲然高峰,方才清醒,原来一切都不是梦,他已经倒霉得差点没去阎王爷那报道!
“你……”
“先把药喝完再说。”
步月一捏鼻子把整碗药咕咚灌下去,喘了口气,方要说话,夏云峰已在他身旁坐下,慢悠悠道:“步月,我已劝过你,那邪功太过邪门,最好早先废去,如今你练岔了功,走火入魔,若不是我发现,你早去见了魔教各路祖宗。”
步月看了他一眼,虚弱笑着:“如此,夏公子两次救命之恩,可要本座以身相许?”
夏云峰淡然道:“以身相许便罢了,只不过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丫环,洗衣做饭洒扫捶背,一样不能少。”
步月像是听见极好笑的事情,呵呵笑了几声,恢复了些许血色的容颜初绽,羞花闭月,他轻声问道:“夏云峰,你以为你是谁?”
“自然是你的主人。”
“哦,你可莫忘了,我随手就能杀了你。”
“是么?”夏云峰语调未变,双目深沉,却带着丝丝的嘲讽。
步月心中一颤,猛地朝他挥出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