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有家业要继承的年轻人果然不一样。
薄擎的保证也非常的干脆利落,一点没拖泥带水。
直接说薄初已经到年纪进公司历练,并象征性的说了几句场面话。
可以说非常的敷衍随意了。
但学校还真就吃这种随意。
毕竟前面利益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
双方互惠,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不过有些事辅导员还是得说。
他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改邪归正”的学生,劝解道,“人生没有一帆风顺的,就算遭受挫折也不能一蹶不振,要发现错误并改正,社会不比学校,一步错步步错,急着,切莫急功近利。”
薄初郑重点头,“您说的是。”
而后辅导员见她如此乖巧,又叨叨了一堆,无非是她前三年有多么的目无尊长且不思进取。
听的薄初想转身走人。
“……”
算了,马上毕业了,我忍。
——
薄初提前离校实习的事情就这么在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情况下敲定了。
要说最难以接受的,并不是她那些追求者,反而是胡娇娇。
好不容易拾起自信准备在本学期和薄初在成绩上一较高下的胡娇娇在上课时没见到薄初的身影时,还在心底嘲讽薄初终于装不下去了。
但见曲瑛她们还照常上课,说说笑笑没有半分不对时,终于忍不住去追问薄初的下落。
然后曲瑛就语气非常自然的告诉了她薄初提前离校实习,一直持续到明年领毕业证的时候。
只要明年的答辩做好,薄初依旧是优秀毕业生,对成绩和学分没有任何影响。
胡娇娇差点绷不住清纯校花人设骂脏话。
真的是,好大一惊喜。
在她卯足了劲儿准备打压人的时候,人拍拍屁股走了。
其中的落差可想而知。
不过薄初对这些是完全不感兴趣的。
…
入秋的江城已经初显寒冷,伴随着枯黄的树叶从枝头飘落,来往行人换掉了单薄的夏装,转而穿上长袖长裤。
而薄初还顽强的穿着短裙和t恤。
夜风冷冷的袭来,薄初站在路边打了个喷嚏。
深更半夜,窈窕少女,怎么看都容易引来穷凶极恶的歹人。
拒绝了不知道多少个出租车司机后,薄初看着远方慢慢驶来的黑色迈巴赫,心虚的把口罩往上拉拉。
温予宁把车停在她旁边,摇下车窗。
不待薄初出声装可怜,他就先发制人。
“这么能耐?怎么跟我打电话?”他打量了下薄初的装扮,险些气的踩油门离开。
“我…阿嚏,”刚开口说话,她就打了个喷嚏,“我没想到火车晚点。”
她原本计划是六点多到江城,收拾完不耽误去逛逛街。
结果火车晚点,导致她下火车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瑟瑟的秋风冷冷的吹,她穿着单薄的夏装被吹得脑子有点懵逼。
女孩纤瘦的身体似乎有些发抖,委屈巴巴的坐在行李箱上,就那么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温予宁骂了声自己没原则,只能下车,把人抱进车里,狠狠的吻了一通。
车内光线昏暗,他的面部轮廓明暗交错,漆黑的瞳孔中满是深沉欲色。
薄初捂着刺痛的嘴唇后退,眼神警惕。
“你别乱来,我现在只想睡觉。”
“嗤,”温予宁抚摸她的头,嗓音温柔,却诡异的令她感觉到刺骨的寒意,“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薄初缩在座位上,眼巴巴的说,“那你别这么看我,我害怕。”
刚才被他捏过的下巴也有点疼,不过她不敢说。
温予宁发动车子,抽空瞥了眼畏畏缩缩的薄初,意有所指,“演技不错。”
至少在火车上打电话成功把他骗了过去。
薄初揉揉坐的酸疼的腰,讪讪道,“我腰疼。”
温予宁语气冷漠,“该。”
“……”
嗐,你这样冷漠是会失去本宝宝的!
心里这么想着,薄初脸上却笑眯眯的,低声求饶,“我知道错了,这不是给你个惊喜么。”
惊喜?
温予宁凉凉的扫她一眼。
惊吓还差不多。
薄初最熟悉的也就是机场,火车上那么乱,她还买硬座,八九个小时下来,身体舒服才怪,而且火车站外难免有心怀不轨的人。
只要想到女孩傻傻的被人骗走,他就止不住心底的戾气。
看着薄初没心没肺的模样,温予宁又无可奈何。
“而且我不是及时给你打电话了么。”
她小声哔哔,时不时的偷瞄他的脸色。
见他脸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还更加冷了,登时有点茫然。
温予宁阴森森的出声,“需要我提醒你几点下的火车?”
薄初,“……”
十点零几分。
“现在几点?”
她默默的打开手机,看到了上面刺目的十一点三十三分。
啊,大意了。
一个多小时,她就这样孤身一人站在车站外,不敢随便打车,还硬撑着不跟他打电话,光是想想,温予宁就觉得后怕,必须要给薄初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