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後一看见蒋予臣就忍不住要联想到那档子事。
蒙昧期时也并不觉得有什麽不对,只觉得泄在蒋予臣手里是舒服又自然的事,高潮後在他怀里慢慢睡去很幸福。後来意识到这是不伦之後,蒋乐像挨了当头一棒,也惶恐过,痛苦挣扎过,可是没办法,不管是雏鸟情节还是日久生情,他就是认定了蒋予臣。连找了个固定的炮友,也是因为在那人身上看见他的影子。
他从来不敢希冀和蒋予臣能有什麽,只打算把这念头压在心里一辈子。
可是,如果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话,至少,他心底里压抑了那麽多年的感情就不是不伦,就不是脏的。
而且,而且蒋予臣说不定能接受他。
他被这个荒唐的念头吓了一跳,但同时心里又不可自制地生出两分叫作希望的东西来。心跳都怦怦的加速了。
他捏紧拳头。问吧。
坐在沙发上傻等了一上午,蒋乐反复在心里排练编写好的剧本,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
爸爸,为什麽我们这麽不像?
爸爸,为什麽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记不起来?
爸爸,为什麽家里连一张妈妈的照片都没有?
爸爸,我是不是你收养的?
你实话告诉我吧。
等了又等,直到窗外天色微暗,锁孔里才传来轻微的响动。蒋予臣回来了。
蒋乐谑的站起身来,浑身直冒热气。
“爸……我、我……”
明明演练了很多遍,真要问出口的时候还是这麽结巴。
房间里没有开灯,以至於“啪”的一声轻响後,室内大放光明,他才看清楚,蒋予臣不是一个人。
他挽著一个女人。
二十七、八岁,笑容温婉大方,是个美人。
蒋予臣对他笑了笑:“乐乐,这是爸爸的女朋友。”
14
蒋予臣是个温柔的好父亲,同时也是个体贴的好情人。
餐前为女友拉开座椅,席间为她倒酒夹菜,偏著头认真听她说话,目光专注,声音低沈,合理回应,点到即止。他似乎天生懂得要怎样说话动作,好让人对他产生亲近和信赖。
风流长相绅士做派,横看竖看都很完美,也难怪女友两颊绯红,笑容快要咧到耳根。
眼看两人边说话边越挨越近,眼神缠绵,气氛暧昧,蒋乐再也忍耐不住,突兀地咳了一声。
那两个人似乎这才想起一旁还亮著个电灯泡,坐得分开了点。
女友笑意盈盈,给蒋乐夹了一筷子菜,“乐乐,多吃点。”
哪吃得下啊。“您多吃吧。”
“怎麽样,味道还行吗?是我亲手做的,好久没下过厨了……”
“还行。”蒋乐喝了口水:“比我爸做的味道差点。”
女友有些尴尬,但还是笑著,“啊……你爸爸还会做菜?真是惊喜,怎麽都不让我知道。”
蒋予臣想说些什麽,但蒋乐抢先了。
“他只给我做,你当然不知道。”小孩把筷子一放,不高兴都写在脸上:“我吃饱了。”
吃过饭,那女人要走,蒋予臣说,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
“那,送你到楼下。”
蒋予臣温柔款款送走女友,折回家发现蒋乐依然低头坐在餐桌边,手里拿著根筷子,在剩饭剩菜里挑来挑去。
“爸,你喜欢她?”
“唔。”
“为什麽突然找女朋友?”
蒋予臣脱了外套,随手搁在沙发靠背上,“爸爸不能交女朋友?”转身进了卧室,声音隔了两堵墙,有点失真,“何况我一直有女人,你不是知道的吗?”
蒋乐看著墙壁,半晌说:“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