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清着急,“别,我话还没说完……”受了惊的马哪里理她?她越叫,马跑得越快,离崔青云越远。
秦秀清错过了一个和太后唯一娘家侄子、天下第一纨绔崔青云套近乎的机会,懊恼不已。
张勆道:“外祖父,这几个人冒认官亲,包藏祸心,不如送到官府,好生惩治。”
诚勇伯犹豫,“包家老头儿是个糊涂人,老婆子泼辣不讲理,说到底不过是无知小人。训斥几句也就是了,若说送到官府治罪,那倒不至于。”
黄氏气呼呼的,“怎么不至于了?就凭他们到处嚷嚷你是包家女婿,就该好好罚!爹,你倒是告诉我,你是包家女婿,我是包家什么人?要不要我把包老头儿包老婆子请下来,唤他们一声外祖父外祖母啊?”
“敢!我还没死呢。”诚勇伯夫人喘粗气。
诚勇伯焦头烂额,“打一顿骂一顿都行,送官就免了吧?”
唐四爷道:“岳父,岳母都气成这样了,哪怕只是为了安慰岳母,您也应该答应她吧?您又何必心慈手软,为了对包家人仁慈,让岳母生闲气?”
唐梦芙道:“外祖母,爹,娘,你们都不明白外祖父的心思。外祖父不是不恨包家人,也不是不想惩治包家人,他是怕惩治了包家人,伤了他最宠爱的小儿子的脸面啊。”
包氏育有两女一子,女儿黄二丫、黄三丫,儿子黄钰。黄钰是诚勇伯人到中年才得的小儿子,比唐梦龙还小着一岁,今年十六,诚勇伯在三个儿子当中最疼黄钰这个幼子,惩治包老头儿包老婆子是小事,伤到了黄钰的颜面,那就是大事了。
“原来如此。小儿子最要紧,结发妻子生气伤心随她去。”黄氏恍然大悟。
“岳父,岳母的脸面、您的脸面难道不比黄钰要紧些?”唐四爷劝说。
唐梦芙和张勆小声商量了两句,张勆让人到顺天府叫人去了。
唐梦芙招呼着众人,“外祖母,您快别气了,咱们回家歇着,不回诚勇伯府了。外祖父宠妾灭妻,心里只有包氏和包氏生的小儿子,外祖母以后在我家常住,不回伯府受那个窝囊气。”
“对,我不回去了。我有闺女,有姑爷,有外孙子外孙女,我又不是没依没靠,只能回你家。”诚勇伯夫人再老实也是有脾气的,这时也发起狠。
诚勇伯冷汗直流,“福儿,好孩子,宠妾灭妻这个话可不是随便说的。”
唐梦芙道:“我知道啊,这个罪名可大可小,落到有心人手里就能做大文章。外祖父是精明人,明知宠妾灭妻后果严重,为什么还要袒护包家?”
张勆扶住诚勇伯夫人,“外祖母,我生平最恨的便是宠妾灭妻、以妾为妻这种有乖伦常之事。您以后不回伯府,跟着我住吧,我奉养您一辈子。”
“这可不行。”诚勇伯急得不行了,“阿勆,你不能这样!”
真让张勆把诚勇伯夫接走,或是诚勇伯夫人留在成贤街长住,那他这个人可就丢大了,他的家务事成了笑话。
张勆稳如泰山,“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外祖父,您敢宠妾灭妻,我就敢把外祖母接走。”
唐四爷、黄氏、唐梦芙等人静静看着诚勇伯。
诚勇伯挥汗如雨,“好,送官!冒认官亲,包藏祸心,乱闯私宅,毁人名誉,应该送官!”
“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