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来得仓促,也没提前递个贴子,直接就来了。”孙太太心里装的全是她那为思念唐梦芙而生了病的儿子,未免患得患失,“也不知唐四太太会不会怪咱们无礼。便是不怪咱们,她在不在家呢?”
就算孙太太现在和唐四爷、黄氏还是亲家,她上门来也是要提前知会一声,和主人订下面见日期的。如若不然,唐四爷、黄氏全出门去了,见不着面,岂非白来一趟?
阎氏很是不以为然,“亲家不必多想,这唐四太太肯定在家。她才从豫章到京城,丈夫又只是个监生,在京城她能认得几个人?能有多少应酬?我说她肯定是在家的。她也断断不会怪咱们无礼。她闺女被退了亲,现在不知沮丧到了何等地步,知道亲家上门了,还不得一盆火似的赶着?”
孙太太被阎氏开导的心渐渐宽了,脸上有了笑模样,“还是亲家见识高。”
两人也是初到京城不久,见成贤街地方幽静,街道宽阔,路两旁植满高大槐树,且房舍建得讲究,古色古香,不由的赞叹起来。阎氏笑道:“在豫章时倒不觉得什么,到了京城这天子脚下,寸土寸金,单单一处可心的房子便是难得的了。唐家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倒是很让人意外,依我说,和这样的人家做亲家也不辱没了。横竖她家里还有两个监生,说不定以后还能中进士呢。”
“听说是诚勇伯给唐四太太补的嫁妆。”孙太太撇撇嘴。
孙太太一直不满意这门亲事。她才到京城的时候,听孙司业说婚事退了,她很是高兴了一阵子。但她儿子孙启风愁眉不展,现在干脆病倒在床,让她做母亲的有什么办法?现在虽然被迫出面到唐家修复旧好,心里究竟还是不情愿的,提起唐四爷、黄氏,总想挑挑毛病。
“不管是唐四爷的家业,还是唐四太太的嫁妆,总之唐家住得还不错,不至于给亲家丢人,也就是了。”阎氏笑着安慰。
阎氏和孙太太以为丫头去通报了之后,黄氏肯定会忙不迭的亲自迎接出来。谁知她俩在外头站了好一会儿,里边居然毫无动静。
“不会不在家吧?”孙太太沉不住气了。
“不会这么巧吧。”阎氏有点儿心慌。
她女儿王十五娘和唐梦龙定过婚退过婚,她也是看在孙太太的面子上,没办法了才到唐家来这一趟的。她做事情向来讲究一鼓作气,如果一开始不顺利,那么再而衰三而竭,她可就做不成功了。
孙太太的丫头怯生生的回来了。
“怎么说?”孙太太忙问道。
丫头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门房说往上禀报了。上头还没发话呢。”
孙太太和阎氏一起变了脸色。
唐家能有多大?客人都已经到了门前,做主人的悠哉游哉不慌不忙半晌不见人,这是何意?
孙太太恨不得掉头径去,可想想躺在床上的孙五郎,她忍了。
阎氏脸上也挂不住,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好耐着性子陪孙太太一起等。
两人站得脚都酸了,唐家的门房才踱了出来,开了旁边的小门,“我家四爷和少爷到国子监读书上课,太太和姑娘到邻居家串门闲话,都不在家。两位太太要么改天再来,要么便请到舍下小坐,喝杯茶,等等我家太太和姑娘。”
孙太太脸色铁青,“让客人进家,有不开大门的道理?”
阎氏忍不住训斥,“你家主人就是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