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横冲直撞上了专道,和咱们有何相干?”杨氏更着急了。
张劼无奈的道:“娘,您怎地连这个道理也想不通?崔青云闯专道即是违法,他这一违法,崔太后的心思全放在如何解救他、让他平安无事上了,哪里还顾得上杨家的事?”
杨氏呆呆坐到了地上。
人要是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她就是倒霉了,不光她偷画的事被揭出来,连营救她两个娘家哥哥的事也出了岔子。本来都打点好了,崔太后出面求情,皇帝陛下不得不放了杨应期、杨应全,现在又不行了。
白花花的银子跟流水似的淌出去了多少,还是救不了她的两个娘家兄弟么?
“娘,您还有银子么?”张劼焦急的追问。
杨氏流泪摇头,“我不想给了,我真的不想给了。劼儿,杨家就是个无底洞,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杨家,把自己搭进去,把你和阿洢搭进去。”
她手里确实还有些钱,但总不能为了杨家,把她自己掏空吧。
张劼脸色阴沉,“娘,定国公府百年基业,将来全是我的。眼下这些小钱不算什么,相比较起定国公府的产业,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我是定国公府的世子爷,我不能有污点,不能有一个降敌叛国的亲舅舅,明白么?”
杨氏像才从梦里醒过来,“对对对,你不能有个因为投降宁王、依附叛军被斩首示众的亲舅舅!张勆恨你抢走了他的世子之位,他存着坏心,故意抓了你两个舅舅来寒碜你!咱们不能让他得逞,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你两个舅舅救出来。我给你钱,我这就给钱,劼儿,这是钥匙,你到我房里打开床头的金锁。那个金锁看上去像是个装饰品,其实不是的,里面有机关。”
张劼收好了钥匙。
杨氏恨恨,“这一切都怪张勆!要不是他公报私仇抓了你两个舅舅,上个月我已经把那两张画赎回来了,根本出不了今天的事!”
张劼收拾好食盒,缓缓站起身,“我不会让他趁心如意的。他想让我丢脸,没那么容易。”
“劼儿,你一定要继承这个国公府,做国公爷,主宰整个府邸。”杨氏一脸殷切。
张劼郑重的点头答应,“一定。”
张劼和张洢离开了。
祠堂里阴森森的,定国公在墙角安眠,杨氏一个人孤零零跪在地上,身体难受,心里更难受。
无边无际的黑暗、孤单、凄凉包围着她,杨氏腿渐渐麻了,心渐渐冷了,身子晃了晃,栽倒在地上。
张劼虽拿到了杨氏的钥匙,但他却进不去杨氏的房间。杨氏房里由太夫人差去的陈嬷嬷暂时管着,陈嬷嬷禀性古怪,连张劼这世子爷的面子也不卖,不许他进去。张劼磨破了嘴皮子也是不行,万般无奈,只好去求了太夫人。
太夫人听到他要救杨家的两个舅舅便发了火,但张劼苦苦哀求,太夫人还是心软了,给了他两万两的银票,“救出来也好,省得定国公府跟着他们一起丢人。唉,阿劼你这苦命孩子,怎会有这样的舅氏,这样的外家。”
张劼有了银子,心里安定多了,谢过太夫人回去安寝。次日一大早便起来了,梳洗过后出门,到锦李巷常宅找锦衣卫百户常伦。常伦是个眉清目秀、二十岁上下的清瘦小伙子,一见张劼就笑了,“还是为你两个舅舅的事吧?行了,别愁了,我带你进宫见见太后。”
“真的么?真的么?”张劼很是激动。
常伦大笑,“咱们是什么交情,我还能骗你不成?太后向陛下求情,陛下已经答应释放青云了。青云没事,太后定是一身轻松,这时候到她老人家是最好说话的。”
张劼大喜,再三道谢,随了常伦去往宫城。
一路之上常伦不停的吹牛,张劼不停的附合,两人均是满心欢喜。
常伦是崔太后妹妹的孙子,因为聪明机灵嘴甜,很得崔太后的宠爱。张劼能和这样的外戚交上朋友,自然是高兴的,常伦却因为张劼是定国公世子,定国公府百年世家,能和定国公府攀上交情,他也十分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