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留下!”沈玉河枕着自己的一条胳膊躺下,沉默半晌,还是忍不住问,“我还是好奇,你一个人是怎么生活的。”
江玮鹤没回他。
两年,一开始是靠着街坊四邻的帮衬,后来这房间布局,锅碗瓢盆他自己都能摸得清。
这人一旦看不见,其他感官就变得灵敏异常,尽管眼睛不中用,但照顾自己一个还不是什么难事。
习惯了,便也不觉得自己比寻常人差在哪儿了。
江玮鹤眼睛不方便,所以婚事便只能由兰姒自己操办了。
银子还给牛家之后,她手里也就不剩多少了,她自己是新嫁娘,很多事都不懂,只能全仰仗李婶子操办,她能帮上忙的,也就拟个花样子,给自己扎两朵头花罢了。
李婶子一边给衣裳匝边一边叹气,“你这丫头也真是怪可怜的,原本这些都该你娘来操心置办的,可你娘......你那个爹啊......兰丫头,你也别怪婶子说话难听,你那个爹也忒不是个东西了,自己闺女的嫁妆都出不起,这些都是你平日里攒下来的银子吧?依我看,你走的时候一个铜子儿也别给你爹留,免得他再出去赌!”
李婶子是长辈,平时也没少帮衬他们家,她能说,可自己不能跟着她附和说自己爹的坏话,只能尴尬的憋着声儿。
王家嫂子察着兰姒脸色不对,撞了李婶子一把,让她别再说了,李婶子也明白,拿起刚匝好边的衣裳递给兰姒,“你把这婚服拿过去给你男人试试,还有几天时间,不合适好及时改。”
兰姒听她说“你男人”的时候脸上一红,抱着婚服就跑了出去,出去了一摸脸,还有些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