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已过,新年的热闹早已消失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大文学庄严肃穆的廷,墙延绵,红砖绿瓦,折满满的夕阳余辉。
暗香殿内,不时传出几声声嘶力竭的叫喊。
“啊!——”
“郡主,用力!再用力点!孩子快出来了!……”
“啊!——啊!——”
“再挺挺,用力……”
汗水沁满额头,泪水迷蒙了双眼,而那一丝丝抽疼,更似要将我的五脏六腑都消耗殆尽。
身前,空空如也,也唯有接生的嬷嬷,以及忙里忙外的几个打下手的婢子。
一门之隔,空气中传来母后焦虑的声音,一遍遍地质问着父皇为何要这么久……大哥和二哥也心有余悸地守在门外,低声问着太医院的院正会不会有危险……
爱我的和我爱的,都在关心着我。在本应该是谋丛生的帝王之家,能得到如此的爱,我该是无比的开怀的。
可是,那个我最爱的,已经奔赴远方的人,大半个月了,却没有只言片语送来,整个人,都打听不到丝毫的消息。
动静,全无。
销声匿迹。
他,真正做到了让外界相信他已死,可同时,他也与我彻底断了联系。
汗湿衣襟,整个人,都仿佛身处水深火热,发丝贴合在脸上,粘粘的,带着无比的痒意。
孩子的临盆,本没有等来他的父皇。
这般的痛,这般的苦,却没有他在我身旁鼓励着我支撑着我。大文学
突然,便有些恼恨起来。
恼恨他,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不在我身旁。恼恨他,明知道我临盆在即却迟迟不归。恼恨他,在林雪兮生子时紧张地守着她。恼恨他,在我生子时却连我想要见他一眼都不让我如愿……
意识模糊,不知是谁高声惊呼了一声“不好了!郡主血崩了”。我突然坏坏地想,这孩子流了也好,省得让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做一个便宜爹爹。
不知是谁蓦地推开了紧闭的房门,颀长挺拔的身影,如青松般屹立不倒,可他的脚步,竟微微有些踉跄。恍惚间看到那张脸,满是急切,而他拿着药箱的手,竟有着颤意。
然后,我看到那个替我接生的嬷嬷忙不迭让位。
“凌紫,交给我,我一定会保你母子平安。”坚定的话语入耳,伴随着血水入眼,我看到他将自己的双眼蒙上,嘴里一声“得罪了”,便将手朝我身上伸了来。
这一刻的江植,只是一个最平凡不过的医者,没有世间纷扰,没有世俗诸多顾忌,只为保我无虞。
他来了,我便知晓,自己绝对会没事的。
心里略微有些放松。到最后,伴随着一阵揪心般的疼痛,一声婴儿的啼哭响破苍穹,而我,眼皮子一阵酸涩物理。
“凌紫,你是全天底下最勇敢的娘亲,好好睡一觉……”
他的声音,仿若催眠的夜曲,极其低沉好闻。
可我不禁有些懊恼,这人怎么尽说些废话呢?就不会告诉我孩子究竟是男是女吗?
怀着一丝小小的不满,我在疼痛中载沉载浮,彻底陷入永无止境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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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这个景岚国的小皇子,辰凌国的至宝,满月大喜。大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