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夜色撩人。凉风拂面,发丝吹过耳际,倒不觉得太热了。
一路回,雇了辆押运食材入的马车。一般而言,这类马车都是不允许直接从正门进出的,是以,到得门前,我和云兰便与那马车夫分道扬镳。
虽说是及时赶了回来,可入的情形,却有些诡异。
火把林立,朱红门,荡漾金光。
还没等我们亮出腰牌,那守门的禁军两眼放光,有两人已经一路小跑地奔了进去,不知是向谁通禀去了。另有两队人马将我们给拿了下来,押送进门。声势浩大,让我瞠目结舌,直怀疑自己身份败露了。
“这位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奴婢两人不过是去外采买了娘娘吩咐的东西,怎么才去了半日,大哥们便这样对奴婢啊?”云兰毕竟是我沁紫殿的管事女,这个时候,她形象逼真,完全是丈二和尚不着头脑的模样,让人我见犹怜。
那小侍卫离我们最近,见得云兰娇滴滴的模样,显然是青涩动情了,压低声音故作玄虚道:“听说沁紫殿里头的修容娘娘不见了,皇上啊,正大发雷霆呢,下令拿下所有沁紫殿内当差的,一律押解天牢,听候处置。也怪你们不长眼了,都出了还回来,这不,有苦头吃了……”
脸刷的白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只是,从来没想过,后果竟是这样严重。
不过是出了个,景行然这是要赶尽杀绝吗?
“那娘娘呢?皇上打算怎样对娘娘?”云兰趁势问道,面上的白,不亚于我的惨白。
“这个恐怕就难说了。”神神秘秘地,那小侍卫俯身在云兰耳畔,唇一低,却是趁机偷了个香。
云兰大恼,脸色羞红一片,作势便要去推他。后者却一副任由其打骂的模样,给了她一个“想接着听就留下点利息”的眼神。
这小侍卫明明十五六岁的年纪,竟然还当着这么多的人如此放/荡,果真是正发育的年纪,想女人想疯了吗?
我将云兰护到自己身旁,冷了声音:“碰也碰了,这位侍卫应该告诉我们了吧?”
“瞧不出来,子还挺烈的。”小侍卫身旁的另一个中年侍卫挑起我的下颌,指腹流连,不无挑/逗,“老实告诉你们吧,你们沁紫殿的那位娘娘不仅离出逃,更甚至还让个从民间来的/娃/荡/妇假扮她侍寝。龙颜大怒,沁紫殿的奴才,一个都逃不了。你们两个,若是在天牢里将我们几个伺候好了,哥几个也可以给你们一顿好死……逍遥似神仙地死去,总比做了这么多年女人连销/魂是什么滋味都不知地死去强得多……”
怎么可能……
我让谭素心扮作我卧床不起,直到我回来的这段时间,也不过半日。短短半日,景行然那么久都对我不闻不问,有将我彻底遗忘在生命里的打算,这次又怎会无缘无故突然到我寝?而且白日他向来政事繁忙,怎还有闲情逸致来找我的麻烦,更甚至是让我侍寝?
难道,这发生的一切才只是这会儿的光景?夜幕降临,景行然突至,素心本着帮我的信念,认定黑灯瞎火景行然不会察觉,打算忍痛将自己献出去,却被景行然察觉?
那么,一切,便是我害了她……
更是我,让一干婢子奴仆遭了罪……
任由这侍卫染指在我颈项,他的鼻子急切地嗅着我身上的味道,一脸的猥/琐//邪。我的心中愁肠百结,只觉得那股罪孽感,在我的左刺了一道口子,锋利,冷锐。
“大胆!拿开你的脏手!”云兰一把拍开那侍卫钳制住我的手,一脸的激愤,“小小一个侍卫也敢动咱们娘娘,你活得不耐烦了!”
此言一出,这押解我们的两队侍卫竟齐刷刷止住了动作。
“你是……雾修容?”领队的侍卫总算是顾及一下这队伍的秩序了,掉转身,直接便急问。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的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惊恐。
我点点头,身上还有被触碰的肮脏气息,不禁想要呕吐。
“快快快……快送娘娘回……娘娘找到了……你们两个,赶紧去回禀皇上,就说娘娘找到了……”
原本便念在我们是女流之辈,没有对我们上锁,如今那侍卫统领心有余悸地一叹,对我逢迎笑着解释,“不过是一场误会,娘娘别在意。他们两个都是刚进的,不懂规矩……”
刚进都已这般目无王法,若是日子一久,这内岂不是要让他们掀翻了天?
我唇畔的冷意更浓,却是强忍着呕吐的,没有出声。
有风,有月,有良辰,有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