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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身处黑暗之中(1 / 1)

黑暗,只有黑暗。

她感觉到自己睁开眼睛了,却又没有睁开眼睛的实感。

周边只有一片黑暗,就好像她闭上眼睛时一样。

依照自己熟悉的感觉抬起手。她清楚的看见两只手、十根手指完好无缺的展示在她眼前,但却有些透明。

她又瞧了瞧自己身上的其他地方,也同样没有任何缺陷,但一样都是半透明的状态。

…就好像,幽灵一样。

这种奇怪的状态虽然让她无所适从,但并未让她因此感到震惊或恐慌。她抬起头环顾四周,除了黑暗之外再无他物,连点声音都没有。

好安静,安静地跟si寂没两样。

她的常理中并未出现过这种地方、这种情境,因为这不符合逻辑。

但她却出现在这种不可思议的地方。这颠覆了她的常识……

虽未表现出明显的慌张失措,但她很显然在思考上出现了矛盾。

她b迫自己陷入混乱的脑袋冷静下来。这种时候,她反sx的作法都是…

提问。她的脑中直觉产生的第一个词。

为了理清思绪,她试着用常态推断出目前几个问题:

这里是哪里?

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甚麽会在这里。就常理判断,她有可能si了。但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却没有神话故事中想像的一样唯美或恐怖,仅仅只是她眼前的一片黑暗。

她可能在这里的原因?

她si了,又或者她被关在某个地方。但就她的手是透明的这点而言,被人关着的机率是零。但如果说她si了,照理来说应该会到所谓的「冥界」,那她为甚麽看不见其他和她相似状态的亡灵?

在她来到这之前发生了甚麽事?

或许之前做的事跟这里有甚麽关系。那她之前做了…

…做了甚麽?

她的思绪突然断了线,刚刚厘清的资讯瞬间崩解成一片片。

想不起来,她想不起来。

神奇的事发生了,她感觉不到任何有关自己的记忆。

就好像一台电脑,不是被人按下删除键清空了档案,就是根本没有开封过。对她现在来说,更像是被人y生生地换上了一颗新脑袋,要求你重新存取记录档、重新破关。

非常戏剧x的,她失忆了。

这是她脑中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人有「回忆」这个行为,藉由回忆提取出当时做某件事的片段过程,但她再怎麽重复这个动作却也看不出脑子里有显现出任何东西。

至於为何失忆,理所当然的,她也想不起来。

一个失忆的…人─姑且她现在还算个人吧─再加上身处不知何处,毫无半点线索可言,简直就是游戏卡关的情况。

她可笑不出来。毕竟她是个反sx就常理推断状况、但若没有相对应线索便无计可施的人。现下的处境对她来说可是非常棘手的。

她尝试着在附近走走观察情况。意外的,她可以走,脚下踏的也是一片黑暗,却有踩踏的实感,看起来有点像她在空间里漂浮着。

但她在走了不知多久後,一直都没有找到些甚麽,反而产生了她是否一直在原地徘徊的感觉。

真是奇怪的空间…难道她真的已经si了吗?

「欢迎光临,另一个我。」

突然,在她耳後响起了这样的声音。那样无声无息的突现。

她缓缓的、僵y的回过头,一名少nv站在那里。纯白的衣裙和黑暗的空间格格不入,一头黑发诡异的飘动着,一对圆亮的眼睛直gg的盯着她看,粉neng的唇g起一抹笑。

不知为何,却令她感到毛骨悚然,同时也有gu不自然的熟悉感。

这个人,她好像在哪里看过…她有这种强烈的想法。虽然没有记忆,但是她的直觉这麽告诉她。

然後,她想起了刚刚流进脑海的新记忆。

少nv对她说,另一个我?

…这是甚麽意思?她是另外一个少nv?人格分裂吗?

又或者,刚刚那gu熟悉的感觉,证明了这个少nv真的是她?所以少nv的样貌,就是她自己的样貌?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另一个我是甚麽意思?我又是谁?」

她对着少nv一连串的开口。说出口的声音竟和少nv没有一丝差别。

她的声音明显证明了她的猜测,但同时也让她感到十分不自在。

毕竟看到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什麽的,可不在她的逻辑范围里。

「那麽多问题我可没法一次回答,我就一个一个解释吧。」

少nv不疾不徐地回答,语气中带着悠闲和从容。「简单来说,我是另外一个你。就如同大脑有分左右脑般,记忆也有深浅层之分。这里是另一个你、也就是我所掌管的深层意识世界,而你是主宰表层意识的本t,管控着身t的所有行动。

我们长的一样,身t内部构造也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我们永远无法接触,各自管理自己身处的世界,所以你的常识理论中自然不会有我的存在。所有你经历过的记忆都会由我收藏在这个空间里,当然也无法轻易提取出来。至於你是谁、应该说你的本t是谁,这得由你自己找出来。」

等一下…「那我是怎麽进到这里来的?」她反问。

「也难怪你不知道了。」

少nv叹了口气,摊着手回答:「你以为你是怎麽进到这的?当然只有强烈的撞击才可能让你脱离本t冲进了我的领域,还造成了失忆的下场。」

强烈的撞击?难道是…

「车祸?」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完全正确。不愧是擅长推理演算的另一个我。」少nv弹了记响指。「就科学理论而言,就是这冲击伤害了你的大脑组织,形成暂时x失忆;就中二的人来看,就是意识脱离本t,迷失在深层意识里,而且不管做甚麽都徒劳无功。」

所以她才怎麽样都走不出去啊…那她该怎麽办?

她瞄向仍是一派悠闲的少nv,开口问道:「既然你是这的管理者,应该知道我怎麽样才可以出去吧?」

刚刚少nv也说了,要她找出自己的本t。不知是故意泄漏给她提示还是少nv佛心来着,总而言之问题大概出在她身上没错。

「果然心思够细腻,这麽快就找到关键了。」少nv赞许的称她几句,脸上却堆着满满算计的笑意。「你说的对,我的确有方法可以让你出去…」

「不过,事情可没这麽简单。」

她就知道…她叹了口气。游戏里或连续剧剧情都这样发展,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自然也不会有例外。

「我知道了。需要甚麽条件?」

「这麽爽快?好讲话的人就是不一样。」

少nv似乎熟知她的个x,不但不觉得她奇怪,连一句怀疑的话都没有。「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太为难你。不过既然到了我的领域,就遵从我的游戏规则。」

「游戏规则?」

为甚麽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一,」

少nv竖起一根食指。「想拿回自己的记忆就要回答我的问题。我只给你五个题目,当然每个题目都会给些相对应的提示,让你去找答案。至於时限,就是现实中的一个月。当然我会给你个计时用的沙漏。」

说着,少nv握着拳的手朝她掌心向上摊开,出现了个jg致的粉se细沙沙漏。

她接下物品,半信半疑地朝少nv问了句:「五个问题,一个月?」

给她这麽大的优惠?

少nv瞥了她一眼,用得意的笑脸说:「你别以为这五个问题多简单。以你现在失忆的状态,任何有关你记忆的问题对你来说都是0不着头绪的大问题。」

也是,既然是要取回自己的记忆,想当然是要用自己的记忆当题目。这下她可别期望她会出的多简单了。

少nv也不待她做出回应,迳自继续说道:「第二点,我劝你确定了自己的选择再下好离手。因为你只要答错问题,或是在时限内答不完所有问题…」

「你就会si。」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她起了全身的j皮疙瘩。

…si?她会si吗?还是她的「本t」会si?

这可真是个大赌注的游戏。

少nv见她一直沉默不语,也没有多说甚麽,面不改se地继续说明她的游戏规则:「第三,让你去找答案的方式非常简单,只要从这些门里挑就好。」

「门?」哪来的门?

少nv一笑,右手一个弹指。

顿时间,成千上万的门扉相继从黑暗的空间中浮了出来,漂浮、环绕在空间的各个角落,每道门长得完全相同,密密麻麻的像是她眼中出现了幻觉般。

所有的门都是一样的和式檀木木门,看起来并没有甚麽不一样的地方。这是要怎麽找啊?

看着这些多到让她头痛的门,想到要找出答案就让她觉得麻烦。

「这些门里有和题目相关的答案。一道题目只有相对应的一扇门,其它理所当然都是g扰项,而且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每扇门都可以由你任意探索,无论如何只要你找的出答案,任何推敲的方式都随你。」又说着说着,少nv不知从哪0出了纸笔递给她。「相信你会用到这个。在你跟我讨之前先给你。」

还真了解…是因为源出於同一个本t,所以连情绪、思考模式都相通吗?

她讶异於少nv的举动,但还是收下了东西。

「最後一点,这算是我放宽的限制吧。」少nv竖起了她的尾指。「在刚刚提到的时间中,因为每道题目的挑战间会有些空闲。为了避免你节省时间而不停催促考官我,所以沙漏会在我判定题目答案是否正确後停止,而在下一道题目开始时再次运作。」

好有灵x的沙漏啊…这样听懂人话?

「规则大概就这样,非常简单。」

少nv噘唇想了想,这样告诉她:「你应该很多问题想问吧,就让你问如何?」

还真贴心阿…不过她确实说中了,因为她有一堆觉得不合逻辑的问题要问。

「首先,你说过会有相对应的提示,具t会提示的多模糊?」

问着问题,她低头看着手上的笔记。她刚刚拿到纸笔的同时,就已经大概把少nv讲的东西写下了八成,逐句挑重点问效率b较高。

「你也太强了。这麽短的时间写这麽多重点,还问得这麽仔细?」

少nv盯着她手上密密麻麻的笔记,不可思议的瞠大眼睛。「不过你问了我也只好回答。提示我会用关键字的方式提供,当然是不会太模糊啦。」

关键字吗?好像挺具t的。她接着问:「刚刚你说答错或回答不完就是si。具t来说si是甚麽?」

她还挺在意这个的。毕竟她对於现在的自己到底是si是活都不晓得。

「这个嘛si当然是广义的说法。但就具t而言,si代表的是现在的你会魂飞魄散。」少nv大概没料她会问这个,语气有些迟疑。「至於现实中的本t,大概是永远的植物人吧。毕竟没了你这个管理者,本t要醒过来是不可能的。」

听见了她想要的回答,她却高兴不起来。

简单几句结论,还是跟si没两样?

照这样来说,不管是哪一种下场终究都是si,倒不如直接接下挑战来的爽快。

她想了想,又看着手上的笔记,垂下了手。「…我问完了。」

少nv大吃一惊。「亏我都做好要回答很多问题的准备了,你竟然说你问完了?」

听见少nv诧异的问句,反倒是她苦笑了一下。「我自己也没想到。只是问题的答案原来都只有一个。」

只要不答对问题,甚麽都不用说了。

少nv起初愣了半晌,不过看见她释然的表情很快就意会过来。「我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说甚麽了,立刻进入挑战环节吧。」

「避免你的思绪混乱,我会确保你一题回答正确再接着问。」

少nv不知从哪拿出了一颗像是玻璃球的东西,一面说着还放在掌心中把玩。「当然,每答对一题我会还给你一些记忆,就装在这种玻璃球里。这些记忆会帮助你解开接下来的题目,怎麽运用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说完,少nv把手中的玻璃球丢给她。「毫无记忆也不是办法。看在你是另一个我的份上,就把这些记忆送你吧,避免你抗议说我没人x,连点提示都不给。」

手忙脚乱地接下玻璃球,她正愁不知怎麽使用的时候,手中的玻璃球突然像是有生命般飘起,没入了她的x口,就这麽消失在她眼前。

「怎麽回…」

正当她想开口问少nv的同时,大脑突然传来一阵椎心刺骨的剧痛。

就像是甚麽东西突然涌入她的大脑,把她大脑几乎塞满般的闷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只能抱着头不断挣扎。

一旁看着她情况的少nv不但没有动作,反而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看着她。

这是怎麽回事──?

她说不上来,但是脑中确实有甚麽熟悉的东西不断流进,而且一一浮现在她眼前:

我的孩子,你要记得,你永远是特别的。

nv孩抬起头,单纯无辜的眼睛看着稍显年轻的中年男子。是因为我的姓氏吗?还是名字?

当然不只。总而言之,我们的家族、我们家的所有人、你自己,还有代表你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是特别的。对着nv孩单纯的发问,男子0了0她的头。

b起其他人来说,我最特别吗?nv孩圆亮的眼睛瞠的老大,兴奋地盯着一脸慈ai的男子。

这是绝对的。不管是以前到现在,能够代表我们家族的字词只有「特别」二字。看着nv孩的神情,男子笑眯了眼。我们家世世代代出生的孩子、抑或是娶进门的nv子,都遵从着「特别」的原则,不管在哪一个方面有多平凡,一定会有属於自己的特质。

所以妈妈也有吗?还有nn?nv孩天真的追问。

当然啦,她们也都是我们家特别的人啊。男子并不在意nv孩一个接一个冒出来的问题,反而很有耐心的回答。

呐,父亲大人,那我有特质吗?nv孩突然指着自己,不满的皱眉。我觉得我没有。

…当然也会有啦,你也是我们家的孩子。男子、也就是nv孩的父亲愣了愣,随即0了0nv孩的头安慰:你还小,这种事情只有到自己长大之後才会知道,而且是明显感觉到我们一族在你身上所赋予的「特别」。

您一定知道是甚麽吧?父亲大人。nv孩鼓着腮帮子,不服气地继续追问。

嗯…我不知道呢。nv孩的父亲搔了搔头,有些为难,却又苦笑着回答:但是在我看来,你的「特别」已经显现出来罗。

是甚麽呢?父亲大人。请告诉我。

这个嘛……是──

「回过神了吗?」

少nv的一声呼唤,让她瞬间从幻觉中惊醒。定睛一看,少nv不知何时离她只有短短几公分的距离,脸都快要贴到她的脸上了,大大的眼睛还直盯着她瞧。

她吓了一跳,立刻退了好几步。「你你你…为甚麽突然靠得这麽近!」

「甚麽突然,你从刚刚就一直处於发呆的状态,我只是凑近观察你而已。新得到的记忆就这麽让你惊讶吗?」少nv往後退开一步,双手cha着腰、理直气壮的回答。

听见少nv的回答,反而让她愣住了。「…发呆?我吗?」

「废话,不是你还有谁?」她用一副「你是白痴吗」的表情回望,似乎不太相信她会问出这种问题一样。「拿到了新记忆就在发呆,高兴的傻了吗?」

难道她在回忆过去的同时,自己却陷入了发呆的情况吗?

逐字逐句来想,少nv刚刚说「新得到的记忆」,刚刚那些从脑中浮现的画面就是她记忆的一部份?所以照这样来看,那个小nv孩应该就是小时候的她吗?再者,小nv孩喊的那位「父亲大人」应该就是她父亲没错,但是「父亲大人」这种称呼也太古典了吧。

……不,这些都不重要。

既然少nv会给她这些记忆,那就表示这些记忆中有解题的线索。

简单一个结论,这些新记忆将会是她第一个考题的关键。不管角se的身分是甚麽,刚刚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语句才是她应该注意的地方。

「怎麽?又在发呆了吗?」

少nv的一声提醒让她二度回神。

「嗯?没,没事,只是在想些事情。」

都怪她太执着於思考现下的情况,一不小心又像是在发呆了。

「嘛,真是的,不过念在你初犯就原谅你吧。」少nv摆摆手,很大方地原谅她了。「不过,接下来的东西就要好好听罗!」

看见少nv突然认真起来的表情,她也收起悠哉的心态,认真的点头回应。

「好孩子。那麽第一个问题,」少nv竖起一根食指。

「你,是谁?」

她,是谁?

一个看似简单,却最困难的问题。

「我是谁?连我自己都想知道阿……」她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正是因为你想知道,所以才会自己主动去找答案啊。」少nv晃着食指,一边指手画脚跟她说明:「还有,关键字是:特别、历史、故事、名字的意义。」

特别、历史、故事、名字的意义?

…「特别」?

「以上。还有甚麽事想问吗?」

少nv简洁的结束她的说明,转过头看着她。「等等挑战开始後就不可以再问罗。」

先搁下这些关键字不问,回到她的问题上来看的话……

「我是谁?这个问题,具t回答得要有多完整?」

「唔嗯说的也是哪」似乎没考虑到这点,少nv皱眉思考着,然後这样回答她:「为了避免你不好判断要深入了解到甚麽地步,不然就这样吧。每个问题的回答都必须要融入所有关键字,或者是对各个关键字加以说明。」

逐字解释吗倒也还算简单明了。

「我知道了,就这样吧。」她点点头表示了解。

这种推敲记忆的东西,看她还不用她的常识推理轻松破关!

见她已经一副蓄势待发的表情,少nv立刻举手宣布:

「那麽…容我宣布,第一道题目挑战,开始!」

自从沙漏里已经流下好一堆砂子之後,她迟迟没有动作。

不是她没有头绪,而是她想要直接汇整资讯再去核对正确答案。这是她的作战策略。

盘腿坐在黑暗中,她环着手、盯着眼前摊开的一堆笔记,脑中则在进行一堆复杂的推理运算。面对眼前上千万的门扉,她完全没有想去动的打算。

她已经这样坐着好一段时间了,难道她没有探索门的打算?她猜想在一旁持续观察她的少nv心中是这麽想的。

摇摇头,她把jg神重新回到她眼前的资料上。

一张是她所看见的记忆,另一张是少nv给的关键字提示,最後则是一张大大写着「我是谁」的纸,周围还延伸出许多关於「我」的相关联想。

拿起写有关键字的纸,她细细的过上面的每一个字。

然後和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样,她再次玩起了自问自答的游戏:

「特别」会是什麽?

个x特别、姓氏特别、家世特别…特别代表的意义可多着。

但这里所指的特别,应该是记忆中反覆提到的「特别」。

若要说这样就是答案,她想少nv恐怕不会轻易接受。这样说来,在她记忆中最後被中断的那一个部分,应该就是她所追求的答案。

小时候的她所问的,自己父亲回答她、大概她的「特别」是什麽的答案。

对话中也有提到过,「特别」大概是一种等同於特异能力的特质。只要是家族里的每个人都会有,甚至是娶进来的nv子没有例外。而小时候的她不觉得自己有「特别」,但是父亲早就察觉了她的「特别」。

也就是说,她的特别很早就显现出来,甚至是一直存在,只是她自己从来不当一回事。

想至此,她在纸上写下了一些注记。

「她的特别是一直都存在,只是她不曾注意、或是根本不认为这是一种特别的特质」。

「历史」和「故事」的相关x?

在记忆的对话里也有提到,「我们家世世代代的孩子、抑或是娶进门的nv子,都遵循着「特别」的原则」。如果说「特别」是一种先天上他们家族才拥有的天赋,那麽用「世世代代」来形容的话,应该就代表着他们家族有相当久远的「历史」。可想而知,那麽「故事」大概就代表着他们家族会拥有这个特质的原因吧。

但是要把她自己和这两个关键字扯上关系的话,她自己本身就是这个家族的一份子,「历史」可能是父亲告诉她、或是家族中长辈告诉晚辈「特别」的由来时会引用到的一部份。至於「故事」,同样也跟「历史」有关,是族中长辈需要晚辈传承下去的家族习俗或是传说。

因为记忆中的父亲这样告诉她,「你要记住,你永远是特别的。」

她的父亲所说并不是简单代表「她是独一无二的」这种骗小孩的观念,或许是在告诉她,她早就拥有「特别」的这件事。

告诉一个年纪尚幼的孩童这种事,说不定就是她的父亲相信,以她的「特别」能够判断出她父亲想传达的意义。

如果真是她所推测的这样,那她的父亲也绝非等闲之辈。

「名字的意义」?

就字面上解释而言,「名字的意义」指的是她的名字中有甚麽特殊含义。可能是一句话,也可能是逐字解释才有意义。不过如果单说自己的名字有意义可能没什麽特别的,因为这世界上名字特别的人多的是。而且她先前也想过一个可能,特别的含义是多面向的。

照这样来说,还是又要跟前三个关键字相互结合才可能推理出个什麽所以然。

和「历史」还有「故事」相配合倒还简单,可能自己的名字是由家族中的长老或是年高德劭的长辈取的,所以名字通常带有某种期许或祝福的意味。

但是再加上「特别」可就难了。特别到底是指她父亲所说的、代表她先天特质的「特别」,还是就她姓名或是她本身r0ut上的特别?这两者都有可能,但是究竟是哪一种,她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想着想着,一边在纸上做笔记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乱七八糟的笔记,似乎想出了些甚麽。

至少她现在已经推算出了个所以然来,剩下的…

她看向眼前数千万扇阻挡在她眼前的门扉。

…只能从这些里面找答案了!

她收起了散乱在地上的其他笔记,唯独将她整理好的那一张拿在手里。抬头看向多的不知从何处开始的门扉,她有些困惑不知该从何处探索起。

「喔呀,你终於要开始探索了吗?」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在一旁闷不作声的少nv突然开口了。「你大概已经浪费了半天的时间了吧?需要我适时提醒你有时间限制在吗?」

「不需要。什麽事?」她不知道她为何这样问,只好纳闷地回答。

「刚刚我看你一副觉得门太多很麻烦的样子,不如我就给你一点福利吧。」自顾自地说着,少nv又是一弹指。

顿时间,她眼前的门扉瞬间少了三分之二,门和门之间的空隙瞬间大了许多。

她狐疑的看向少nv。怎麽突然给她这麽大的福利?

「啊,别在意。这只是为了我自己做的,因为不小心把相同的g扰项复制了好几份,所以刚刚看起来才会这麽恐怖。」少nv摆摆手,悠闲的像是罪魁祸首不是她一样。

g扰项复制起来竟然占了三分之二…到底是多没神经啊这个管理者。

把吐槽的想法先放一边,她重新看向眼前清空许多的少数门扉。没有甚麽不同的地方,也没有气息流动之类的东西,那就只能随便猜了。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几次就找到了吧。

事不宜迟,她选定了其中一扇门,轻轻一跃便跳上了门扉所在的高度。抬头观察她眼前大概高出她一颗头的木制门扉,她眼尖的看见了门上面雕刻了「253」这个数字。

这数字有甚麽特别的意义吗?她倒是不觉得。

她握上门的把手,不知怎地,她的心中突然有gu熟悉的暖流涌起,感觉却没有她想像中的强烈,就好b是心中的空洞没有完全填满一样。

…她想像中?

为何刚刚她的心中会有这样的想法存在?就像是反sx的感觉一样。

难道说,她眼前挑选的这扇门不是正确答案吗?

原想要打开门的手突然迟疑了一下。为保她的怀疑没有错,她又到其他门扉前只握住了把手,同样流入心中的暖流却各自有些细微的差别,但还是也没有她所期望的强烈。

也就是说,那gu熟悉的强烈暖流才是她真正要找的答案。

既然如此,那就简单多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她只要靠着自己的这双手,把这里所有的门把都0过一次就好了。

而且在她触碰门的那一瞬间和探索门的过程,她也有些新发现。

在她刚刚试探x地0过几道门之後,似乎她每0过一道门,对於正确答案的渴望就会越来越强烈,相对於错误答案的失落感则越来越明显。

这对她而言,无疑是帮助她更快找出答案。

同时她发现刚刚不怎麽在意的门牌号码其实也有用处。这里有上百道相同的门扉,非常容易ga0混,为此要记住自己是否0过那些门扉,只有靠门牌号码来记忆,探索速度也能相对提升。

她看着手上自己记下门牌号码的手记。如果不是有写在纸上,她也不知道刚刚自己0过了近百道错误的门扉。不过这也可见筛选的速度有多快。

因此接下来的动作就非常简单了:陆续0过尚未筛选掉的门扉,从中找出正确答案,不对的号码就在手记上写下……同样一套简洁的流程不断重复进行,连追求高效率的她都开始觉得无趣了。

在她几乎快要0过所有的门扉之前,她终於找到了一扇合乎她期望的门。

只是明明是土法炼钢的流程,她的运气就偏偏烂到要把所有的门把都0过一次才能找到正确答案,果然这些东西不能奢望运气。

但是话又说回来。b起其他错误的门扉而言,这道门的感觉确实b先前任何一个都还要强烈,和她期望中的感觉也很相似。

只是,她似乎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感觉吗?不是,大致上强烈感已经百分之九十九接近她的要求。那麽是熟悉感?也不是,几乎每道门扉都传达给她熟悉的感觉,这似乎是g扰项都出现的一种错觉。

握在没有温度的把手上,她闭着眼睛感受这传入的暖流,藉由它缕缕流动的气息中找出不契合的地方。

良久,她恍然大悟。是「回忆」!

在这扇门传来的气息当中,没有让她想像自己「回忆」的可能!

这扇门的暖流虽然很强烈,但是她感觉到这gu暖流想强调的是「温暖」。不过在她模糊有限的记忆里,她确实感受不出特别温暖的记忆。

所以很遗憾,这道门也不是她想找的正确答案。

这样看来,剩下的门就只有…一扇,编号254。

结果还是0到了最後一扇才是正确的…她的运气到底有多烂?

想想也真造化弄人,最後的正确答案竟然在她一开始猜的第253号门旁边,真有一种绕了好大一圈才回到起始点的感觉。

她来到254号门前。握上门把,感受着传入她手心、进而推展至她全身的熟悉暖流,确认它没有任何不正确的地方。

果然这扇门是正确答案,平和却熟悉的强烈暖流就是她所想像中的记忆。她的心中是这样告诉她的。

不过即使她确定了这扇门是正确答案,她就要这样直接去告诉少nv吗?

少nv也说过,「确定了自己的选择再下好离手」。即便她凭藉着门扉中传出的讯息拟定了答案,却没办法没看过门中的景象就保证这一定是正确的。

看来,她还是得进去一趟。

深x1了一口气,她转动门把手,向内推开了门扉,踏入门内刺眼的光幕中。

这扇门是不是正确的,就由她自己来确定吧。

「喔呀喔呀,看来她已经找到了啊。」

看着「另一个她」步入其中一扇门内,她挑了挑眉。「…嘛,这样也好。」

正好有点事要处理,「另一个她」是没必要知道的。

…应该说,这事ga0不好是冲着「另一个她」来的。

她站起身、转向身後,对着空无一物的一片黑暗好整以暇地喊道:「好啦,这位t0ukui绅士,差不多可以出来啦。看也看得够久了吧?」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道便服人影从黑暗中无声无息地现身,高挑修长的身影逐渐显现出他的形貌,并未做出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开口说话,成熟俊美的脸孔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那是一双无情的眼睛,蕴含着杀意、冷酷等种种复杂的负面情绪。

竟然能够简单混入她的领域,还好身为管理者的她还能察觉到这家伙的气息…如此高超的技巧,看来这家伙大概就是「那个」了。

「哎呀,别这样一直盯着人家看,我会害羞。」

故作害羞地扭了扭身子,她丝毫不在意男子眼神中的冰冷,还笑咪咪地问道:「这位客官光临这里,请问有什麽事吗?」

「别装了,深层管理者。」

男子y郁的开口,眼神中带有不容亵玩的严肃感。「把她的灵魂交出来。」

嗯?原来是来要人的。虽说和她预料中会发生的状况一样,不过这人胆子倒是挺大的嘛。

嘛,不过他有胆子大的本钱就是了。

「这可不行,这位外来的客官…或者我该称您一声yyan师大人?」

她收起了玩闹的心态,用认真的眼神和他对视,一边手指着身後漂浮着的数百道门扉:「她现在正接受着我的试炼,和你这个外人没有关系。再者,这里是我的领域,纵使你本领高超,在这里还是以我为准。」

「交出来。我只是奉令行事。」男子无视於她的发言,只是再次重复他的话,声音中有着不可违逆的命令感。

「奉令?奉谁的令?过去颇有声望的yyan师一族如今也得受人役使了吗?」

她可没有被眼前男子的语气吓到,反而大胆的言语挑拨:「你要带走另一个我可不能没有我的允许,不管你是奉谁的令也一样。再说我也没有囚禁她的打算,她若能通过我的试炼就放人,不能的话也只是她自己软弱。」

她这一番羞辱他家世的话令男子忍不住暴怒,举起手就想给眼前这桀骜不驯的管理者一顿好打。但无奈他确实是居於不利的一方,还一开口就随便要求带人走,管理者要怎麽处置他也是易如反掌。

好不容易压下动手的念头,他软下态度开口:「我无意为难,只是把人带走就能交差,并非无意冒犯,还请谅解。」

听他的语气还颇生y的,想必是从未低头求过人或低声下气地开口忍让。

见他都拿出自己的诚意求她了,她也不是那麽不讲理的人,当下便爽快的回答:「我大概也知道是谁拜托你,只是我对另一个我的考验是绝对少不得的,而且我也相信她能够完成这个试炼。」

她之前在设计这一连串的试炼时早就已经考虑过,在她们言语、情感、行为、思考共通的情况下,她当然明白甚麽样的考题难不倒「另一个她」,只是不免花些时间罢了。

而在面对失忆的「另一个她」时,她更是确信了这些考题只是一些帮助她取回记忆的踏脚石而已。

但现在却杀出这麽一个不速之客,显然是现实中「另一个她」的家属狗急跳墙了。竟然请到赫赫有名的yyan师来找回「另一个她」,这背後的财力和人脉可是不小啊。

但眼下可就是个大麻烦了。人家既然都已经软下话求她,她也不好不给人家面子,只是她这期限还订在一个月後,总不能「另一个她」没完成试炼就给人带走吧?何况她俩还有赌约在呢。

这可怎麽着?两边都不好交代啊…

「不如这样吧,」

她的心中还是有几个两全其美的方案,只是要实施还得请这位yyan师大人配合。「我给你两个选择,可别说我不通人情只给你一条路走。一个,坦白说我跟另一个我有赌约在身,期限订为一个月,要嘛你在这里等她完成试炼再带人走,要嘛你回到现实等人。」

「另一个,乾脆你也一起参加这场试炼,不过是以作为另一个我的协助者为前提,期间任何法术都不可以使用,为保你作弊我会在你身上施加禁制。」

两个选择她都认为挺好的。不过第一个倒是有点风险,如果「另一个她」真不能完成试炼,到时候她还是得遵守约定让「另一个她」魂飞魄散,这对客人可不好交代了。

另一个倒是百分之百没问题。施加禁制的yyan师就跟拔了翅膀的鸟一样,只是个认她宰割的普通人,从旁协助对「另一个她」也没什麽太大的影响,至於理由就随便找地由头蒙混过去就好了。

嗯,她果然是天才。

面对她的提案,男子倒是非常认真地思考着。良久,他才给出答案:「我选择第二个。」

哦?她倒是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个选择,倒被他吓了一跳。「好是好,只是你不怕我对你在禁制上做多余的手脚?」

「这倒不用担心,区区一个管理者的禁制,凭yyan师的眼睛还是看的出来的。」男子的语气中毫不掩饰对自己的自信,这也让她气得牙痒痒。

好个心高气傲的yyan师敢小看深层意识管理者,小心老娘给你下个数百重禁制再把你丢进深渊里喂怨灵!

虽然心里是这麽想的,但是好在她容忍量大,这点小事倒也还算不上挑衅。勉强忍气吞声接受了男子的选择,她也就点点头,就地面对着数百扇门扉的方向坐了下来,回归原本男子尚未现身时的状态。

男子见自己已经做出选择,而管理者却只是点个头就不管他了,难免有些疑惑,就出声问道:「…请问作为协助者,我现在需要做些甚麽吗?」

「啊?做甚麽?你需要协助的人还有好一阵子时间才会出来呢。」她连看他都懒了,只是举起手往他招了招。「别傻在那了,坐着等呗,另一个我正在追溯自己的记忆呢。这种东西一时半刻还出不来呢。」

虽说是个本领高超的yyan师,x子倒是挺古板的。

听了她的话,男子倒是明白了自己现在该做什麽。没有走向前坐在她身旁,他却是原地坐了下来,和她一起等候这数百门扉中,其中一扇打开的时候。

偷偷往後瞄了一眼,见男子果真乖乖地坐着认真眺望门扉的动静,她笑笑地转回头,却没出声说些什麽,倒是一瞬间觉得男子的行为非常可ai。

就好像,忠犬一样呢。

踏入门扉的她,越过亮光後睁开了眼睛,见到的却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景象。

…这里,不是教室吗?

确实是一般的教室。她站在教室的角落,望着教室里进进出出的人群。似乎是下课时间,有些人规规矩矩地坐在位子上看书,有些则是成群的聚在某些人的位子旁谈天说地,有些则走出教室外头像是要去别的地方。整个教室流动率之高,活络地像是菜市场一般。

但是对於刚刚冒出来的她,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更像是根本不知道她站在这里一样。

也就是说,现在的她回到过去的记忆里,她的存在就等同於灵t一般吗?

环顾整个教室,到处都是一丛一丛群聚的小团t,看不出有什麽特别的地方。

不过她注意的地方,始终只有一处。

靠近窗户旁的其中一个座位,和她长的一样、模样却稍显青涩的nv孩正在跟另一个nv孩说话。声音虽然b不过整个班上的吵杂声,对话却十分清晰地流入她的耳:

呐,千沫,为甚麽你的名字这麽特别啊?姓氏是笛已经够奇怪了,千沫这个名字也不像是一般人会取用的字。另一个nv孩这麽说。

刹那间,她感觉到有新的记忆流入她的大脑。她的姓名为,笛千沫。

笛千沫?好个奇葩的姓名。正常的她应该会这样认为,而她现在却没有这样的思绪,反而有种找回姓名的愉悦感。

被这麽说的nv孩、应该说年少时的她苦笑着,眼神中充满无奈:我们一族就姓笛,千沫是族中长老赐的字,从以前开始是这麽定名字的,而且被赐予名字的通常都有些特殊意义。

一旁的她忙不迭地记录下来。这是第四个,「名字的意义」的解答吧。

哇,这麽特别?名字一般来说不是由父母取的吗?果然不是一般的家庭,连取名字都有一门学问在。非常直接的表达对於年少的她的惊讶,nv孩很大方地接着问。不过是什麽特殊意义啊?我也想知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长老曾经说过,笛千沫这个名字是一个句子,形容「笛声如千万颗泡沫般晶莹圆润」,同时也代表着我的x格。年少的她大抵也不介意,直接全都告诉nv孩:不过会有这样命名的习俗,父亲说是和家族的过去有极大的关系。

手明脚快的她刚记录完「名字的意义」,马上又捕捉到一个敏感词汇。第二个关键,「历史」。

不愧是有多年历史的大家族,连这些都能交给後代传承下去。nv孩附和似的点点头,又问:既然习俗这麽特殊,那千沫你家的来头应该不小吧?

嗯,是喔。不过起初也就是一般百姓而已。年少的她赞同的应了声,语调中有些漫不经心:这也是听家里的长辈告诉我才知道的:我们一族最早的起源是隐居山林的原始住民,因为擅长吹奏各种笛子出名,不过却因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行踪而鲜为人知;在延续了数十代之後,某次为当朝的皇帝所欣赏,因而受邀进入g0ng中成为御用乐师,还因此被赐姓为「笛」,一夕之间跃升为享负盛名的皇g0ng贵族。那是笛家最为繁荣的时候。

可惜後来因为皇朝衰败,笛家的音乐无人赏识,虽然是一介贵族却也只是空有名位,在音乐方面的天赋也就逐渐没落,最终失去了通晓乐理的天赋。

哦?真特别,不愧是少数特异姓氏之一的笛家,竟然还有这麽传奇x的历史。nv孩的语气中充满着毫不掩饰的羡慕。难怪会姓笛,原来是早先被赏识才赐姓的啊。我就想哪有古代会有这麽奇葩的姓氏。

难怪关於笛家人的传说可多着呢,既有钱又神秘,还是在经济上富可敌国的古老大家族,每个族人还有个别的异能力…这类的传言可从来没少过啊。

一旁的她都快听不下去了。能不能不要这麽正大光明的当着别人的面说别人家的坏话啊这位小姐,好在年少的她脾气好到一个不行,要是她就先赏那nv孩两巴掌再说。

不过也真奇怪,什麽朋友不交,年少的她偏偏要交这种说话没斤两的。

面对nv孩豪不客气的发言,年少的她倒是不甚在意,反倒给她一个更加爆炸x的讯息:是喔,我们家族的人都有异能力。

她凛然一惊。异能力,指的是「特别」吗?

一听到有趣的事,nv孩的兴致全都来了。喔喔!真的假的?那千沫你也有吗?什麽样的异能力啊?

nv孩穷追不舍的问题让年少的她哑然失笑,不过嘴上倒诚实地回答:是啊,我也有喔,还是个不容易发掘的异能力呢。

来了!和她记忆中相符的语句!

啊?那不就是很神秘的异能力吗?nv孩睁大了眼睛,兴奋地问道。

对於nv孩的提问,年少的她反而摇摇头,说道:我不这麽认为喔。这个异能力一直存在,普通到我察觉不出它是种异能力,反倒像是我的个人特质之一。

这个时候就已经察觉了吗?那也不是特别难发觉嘛。她直觉的这样认为。

可是既然这麽普通,那为甚麽还能算的上是异能力呢?nv孩倒不明所以的反问:异能力不就是跟别人与众不同、而且能彰显自己强大的能力吗?就像轻、漫画,或是卡通里面表现的那样。

其实nv孩说的也没有错,因为现在的她就是这样认为。

我不能说你错,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这麽一回事。

年少的她摇摇头,低头看着她的手掌,宛如喃喃自语般这样说道:或漫画里的异能力多半是为了展现出它有多特别,通常会加上声光效果或武打特效显现出它特别的地方,才会有人觉得它特别,甚至把异能力看作是外星人级别的东西。不过那些终究是虚假的。

父亲曾说过:异能力不过是在自己的平凡中挑出不平凡的东西,而且是一般人抄袭不走的东西。我们一族虽然失去了对乐理的天赋,却因此生出了异能力的特质。异能力在我们一族称之为「特别」,与生俱来的「特别」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只有我们一族的人才会互相知晓自己的「特别」是什麽,让我们一族成为平凡中的不平凡人。

一番沉重的道理,不只是她傻的忘了做记录,就连听着的nv孩也愣在当场。

…「特别」,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千沫,你好沉重。呆愣许久的nv孩,第一个反应是这样说。

一句吐槽的话顿时让沉重的气氛轻松不少。年少的她噗哧一笑,倒是没了刚才说话的那gu沉闷:这些东西都是从家里长辈那听来的,你不必太在意,说说而已。不过话说回来,关於我的异能力,你有兴趣猜猜看吗?

年少的她突然转过头盯着她,乌黑的眼珠中没有一丝情感。

和,那边的那位一起。

突然的一句话让她吓了一跳。那位?指的是她吗?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年少的她依然直直盯着她看。这不是她的错觉。

她环顾左右,时间像是停止了,教室里外的人全都停在刚刚一瞬间的动作,就连和年幼的她说话的nv孩也是,但只有年少的她一人还在活动。

这样的情景,就像是有人突然暂停了时间一样。不如说,是年少的她暂停了这个空间的时间一样。

这是怎麽回事?

呐,我说,

在她注意周围环境的同时,年少的她突然向她走来,脚步飘忽且轻快,带着诡异的口吻:你猜猜看吧?我的异能力。

仔细一看,她立刻明白了这是怎麽一回事。nv孩眼神中没了光采,突然之间行为举止都不像是个正常人,就像是被c纵一般。

这是「另一个她」刻意安排的桥段吗?真是恶趣味般的惊喜啊。

猜猜吧,用上我刚才给你的提示。

nv孩只是一再重复她的问句,手脚像是牵线木偶般僵y的摆动着,没有半点活人的感觉。

提示?关於异能力的提示吗?

她连忙翻了翻刚才草草记下的笔记,一映入眼帘的便是她摘取的重点之一、「异能力绝对不会忘记」的这句话。

在综合先前的几点线索,可以推论:她的「特别」非常普通,普通到自己不认为这是种异能力,但就算是失忆了也不会忘记。

回想起来,在她刚到一片黑暗时,在她发觉自己失忆之前,她一开始最直觉的反应是什麽?

「…常态推理!」她反sx地脱口而出。

年少的她僵y动了动,嘴巴一开一阖的吐出生y的话语:

…正解。

年少的她的语句就像是一把开锁的钥匙。

在年少的她说出正解的那一瞬间,她身处的空间看起来就只是一面玻璃一般,以年少的她为中心点出现了裂痕,快速拓展到整个教室的每个人身上。就连年少的她身上也开始出现了陶瓷人偶般破碎的痕迹,裂痕如藤蔓般迅速攀附年少的她全身,挟带着细小的陶瓷碎片一点点剥落,最终蜘蛛网般的裂痕也爬满了年少的她jg致的脸孔。

最後,非常有一致x的,伴随着巨大的一声「啪」,整个空间和年少的她同时爆开,崩解成片片破碎的玻璃和陶瓷破片,快速坍塌的布景後逐渐露出了和门外无异的黑暗。

这代表,她答对了吗?

看着手上充满答案的笔记,她的脑中确实有gu找回记忆的充足感。但令她无法理解的,是她在看过这段短暂的记忆後出现了更多未知的问题。

为什麽那个时候的她,对於异能力的解释要这麽认真呢?

虽说这些记忆应该是由「另一个她」c纵人偶演绎出来的,但是在人物表现上应该不会做多余的手脚。

而且当时的她是在对自己的同学说话。她看起来个x相当平淡,却又没有很严肃,同学说的玩笑话应该是不会这麽介意的。

既然如此,那为什麽又…?

正当她沉溺於自己的疑问当中,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戳她的背。

转过头,发现是崩解到只剩下半边脸和上半身的年幼的她用仅剩的右手在戳她,又指了指她身後的门,似乎是催促她快点出去。

回过头,她这才发现空间里大致上已经崩解的差不多了,短短的时间内就几乎要回复黑暗的全貌。

看来她太过於专心思考刚才的问题,再不出去似乎就会有危险。

急忙往身後的门走去,她不忘回过头向人偶道谢:「谢谢你。」

她看见人偶似乎朝她笑了笑,但下一秒人偶的脸孔就裂成碎片消失了。

眼见空间崩坏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她也不好再多加犹豫,握紧了手上的笔记便打开门,走入一开始也见过的刺眼光幕。

究竟这是不是正确答案…一切就只能倚靠她的常识推理了。

跨出门後,她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黑暗,和正在等待她的少nv。

…以及,少nv旁、似乎也在等着她的陌生男子。

他是谁?刚刚似乎没有那个人啊。

虽然仍是满腹疑问,但她为了交付答案,还是往少nv及男子的所在位置走去。

「啊啦,お帰りなさい﹝欢迎回来﹞,可去的真久。」少nv一见到她,便笑脸盈盈地走上前。「怎样?有什麽发现吗?你想告诉我答案了吗?」

她见少nv没有立刻向她介绍男子的存在,也就暂时没有提问。不过在少nv提及「答案」的时候,她还是紧张了一下。

她真能保证,现在的她所获得的资讯真的是正确答案吗?

虽说是依照直觉还有她的常识推理…她的「特别」做筛选和判断,但她心中对於自己的答案还是有不确定的地方。

再加上,刚刚的记忆里她想到的种种问题…

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她感觉到她的手紧握着手上的笔记,单薄的纸页都被她抓皱了:「…是喔,我要告诉你我的答案,我认为的正确答案。」

她就赌吧,她会答对的、微小的可能。

「喔?」

少nv神秘兮兮地笑了笑,眯成弯月的眉眼里藏有她看不出的深意。「那我就听听吧?说不定是正确答案呢。」

可以的,她可以的。

深x1了一口气,依着笔记上所整理的讯息,她告诉一脸期待的少nv:「就依照关键字的顺序来讲吧。我叫笛千沫,少数特异姓氏笛家的孩子。特别是笛家人一贯拥有的异能力的代称,我的特别就是运用普通常识就能够进行推理。笛氏一族有着非常久远的历史,最早起源於隐居山林的原始住民,擅长吹奏各类管乐,但才能却因行踪不定而鲜为人知。後因受到皇帝赏识才受封为御用乐师一族,更被赐姓为笛,因此成为权高位重的大族。但因皇朝衰败而逐渐没落,也失去了通晓乐理的天赋。却因此因祸得福,获得了特别的才能。

长辈认为特别是一种上天弥补给笛家的礼物,不单单只是一种异能力,而是能让族人在平凡人中显现不平凡的天赋。不管自己在各个方面有多平凡,特别都能使自己在某方面成为独一无二的专家,也因此造就了今日辉煌成功的笛氏一族,更成为世界中少数经济实力根深蒂固的古老大族。

正因为如此,家族的长辈们代代都将故事承袭给晚辈,希望将家族的历史铭刻在家族子弟心中,希望族人永远不要忘记特别所代表的意义。更有赐名的传统,希望把来自长辈的祝福赐与後代。笛千沫,含义为笛声如千万颗泡沫般晶莹圆润,同时也代表着我条理分明的思绪,能够运用出我的特别。」

缓了口气,她看着已经瞠目结舌的少nv,不放心地说道:「就内容摘录而言大概是这样。如果有什麽不详细我可以再补充。」

「不…」

少nv依然是目瞪口呆,只能生y的吐出几个音节:「你说得很完美…简直就是充分解释了我的提示…」

她松了口气。却又听见少nv问道:「我说…你应该不确定这是真正的答案吧?为什麽还要直接告诉我答案呢?」

少nv的疑问让她愣了一下。没想到少nv问出了她自己最在意的事。「我是没什麽把握喔,只是想要赌一把而已。虽然有那个赌约在。」

与其摇摆不定犹豫不决,倒不如爽快的赌赌自己的运气。

少nv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她在说什麽,笑着回应:「果然是另一个我才会做的事啊,该说笨蛋的直觉最准吗?」

「还真是感谢你的吐槽啊。」她这样回答少nv。

「嗯,不过…」少nv笑笑地说,拿出了颗玻璃球:「这样完美又准确无误的回答,也只有身为笨蛋的另一个我才说的出来啊。」

「那,我…」

少nv自然知道她想要问什麽,很爽快的回答:「你通过了喔,第一个问题。」

听见令她安心的答案,她顿时松了口气。

「按照约定好的,这是你一部份的记忆。」少nv把手上的玻璃球扔给她。

就如同一开始拿到新记忆的情况一样,玻璃球有意识的没入她的x口,熟悉的剧痛感再次侵袭她的大脑。不同於之前一次的是,这次的反应似乎b上次更加剧烈,似乎是信息量b上次庞大的关系。

同样的剧痛依然让她无法控制自己,抱着不断发出阵阵疼痛的大脑、激烈地扭动挣扎。

少nv依然是一派悠哉地在一旁欣赏…观望她的情况,少nv身旁的男子则是一脸紧张地想要上前帮助她,却被少nv横手挡在身後,似乎是不想让男子cha手g扰。

怎麽回事?

剧烈的疼痛和不断掠过脑海的新记忆让她无暇顾及两人的行为。新记忆的影像中除了她在254号门内出现的那些片段之外,似乎还有一些後续:

依然是身处教室当中,年少的她和nv孩的对话仍然在继续着:

…喔,原来如此。果然不是什麽容易察觉的异能力。nv孩若有所思地回答。换作是我,大概也不会觉得这是异能力吧。

小时候的我也是这麽觉得。

年少的她淡淡的笑着,眼神中似乎在怀念着什麽:起初父亲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是一概的否认。因为家族中的其他人都拥有b我更优秀的「特别」,我不认为这是我的「特别」。

也是啊。正常人如果像千沫你一样有这种平凡的异能力,肯定也会觉得不甘心的。nv孩赞同的点着头,却又好奇的问道:不过为甚麽你父亲一眼就能判断出,这是你的异能力呢?

年少的她摇摇头,似乎不明所以的回答: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家中的长辈们都能一眼看出我们後辈的「特别」,似乎有什麽特别的监定方法,不过我也不是很了解。但可以知道的是,在我们这一代看来,我的「特别」似乎是最微不足道的。

你们这代?千沫还有兄弟姊妹吗?

嗯,排除我们家族中的其他分家来看,我们一家六口、子nv两男两nv,依年龄排序正好是兄弟姊妹各一位。而我,是其中的「妹」。说到家人,年少的她的眼神似乎又更黯淡了些。一家六个人,当然都有着各自的「特别」。但是b起其他的孩子,我一直认为自己是最弱小的。

别这麽消沉嘛,千沫的优点说不定别人也很羡慕呢。nv孩安慰的拍了拍年少的她的肩,接着继续问:虽然千沫自怨自艾,但是至少千沫的父亲母亲不这样认为。我说的是吗?

nv孩的猜测似乎正中红心。年少的她点点头,诚实的回答:我因为羡慕其他孩子的「特别」而自怨自艾的同时,终於忍不住问了父亲:「为甚麽我b不上其他孩子一样出se?」。

父亲告诉我,他认为笛家所被赐予的「特别」都是笛家所需要的才能。哥哥、姊姊,和弟弟虽然都具备了b我更优秀的「特别」,却也因此失去了些什麽。他认为我和其他孩子不同,虽然「特别」并不出se,却没有像其他孩子用自身作为代价换来更完美的「特别」。这是父亲对我的评价。

年少的她的一番话让nv孩不甚明白:千沫你说「以自身作为代价」,难道你的兄弟姊妹都…?

哦,倒不是这样。年少的她似乎理解nv孩在猜测什麽,笑着摇摇头:我所指的代价,是我们家其他孩子在某些方面都出现了些残缺。与生俱来也好、後天命运所致也罢,他们的残缺却凸显了他们的「特别」十分优秀。

这样子来看,千沫你不就很幸运吗?nv孩单纯的回问。

我不这麽认为。虽然他们有残缺的不方便,但至少他们还是成功的,做为一个人生胜利者。nv孩的鼓励并没有让年少的她感到开心,反而逐渐失去光采。而我作为一个「幸运」的孩子,却一事无成。这种明摆着的事实,我怎麽样也不可能感到开心。

千沫…

看着逐渐消沉的年少的她,nv孩突然道:难道千沫你,就从来没有排除异能力的条件,和家中的兄弟姊妹相处吗?

怎麽可能没有!年少的她突然大力反驳,把nv孩都吓了一跳。小时候当然是没有半点b较的心思,但长大後因为有自觉了就…

那你的自觉,是因为什麽呢?

…那是因为──

「怎样,清醒了吗?」

她再度回过神,眼前又是一副放大的熟悉脸孔。「还没醒的话需要唤醒睡美人的「啾」吗?」

「醒了醒了,我拜托你不要靠这麽近!」

连忙退开好几步,她警戒的盯着一脸不怀好意的少nv。「下次一定要离你远一点,不然我的贞c可能会毁在你手上!」

「嘿嘿嘿,谁知道呢?」少nv很配合地演起变态,双手做起了变态抓x的标准手势,一脸猥亵样的上下打量她。

「别过来,你这变态!」

两人一来一往的小剧场很明显地无视了一旁的男子,而且还玩得不亦乐乎。但其实就只是变态追着被害妄想少nv的互动而已。

男子一脸默不作声地看着两人满地跑的举动,想出声阻止却又不知怎麽开口,只好小声地吐出:

「那个…」

不大不小的音量回荡在空间里,x1引了玩闹中的她和少nv,倒是让两人漫无目的的举止停了下来。

「啊,抱歉抱歉。一时之间玩变态玩上瘾,倒忘记这位客人了。」

少nv不待男子再度出声,很自动的为她做介绍:「这位是以协助者的身分来到这个空间的。我让他跟着你,或许可以帮上一点忙。」

少nv这样一说,男子配合的点点头,倒是没说半句话。

协助者?

「这是怎麽回事?」她不明就里的问。

不是说好是她跟少nv之间的赌注吗?怎麽突然生出个协助者来了?

少nv皱了下眉,快速的瞄了身後的男子一眼,见男子依然面无表情就把她拉到一旁,用细若蚊蚋的音量紧张的说:「事出突然,你就接下这个随从吧,把他当打杂的也好。那家伙是个能力高超的yyan师,八成是受你父母的委托要强行带你回去,他要是动真格的我也打不过。不过碍於我们有赌约在,我先封了他的能力让他待在这。」

她父母委托?yyan师?带她回去?

好吧,她大概了解了。既然笛家有「特别」,那这世界上有yyan师也不足为奇。

已经习惯有许多不合常理的事,她点点头便接受了这个设定。

少nv松了口气,放心地告诉她:「我已经把大概的规则和过关条件都告诉他了。只是si的事情自然是没有说。」

她能理解。如果告诉他没通关会si的话,大概少nv会先被他灭了。

不过,难道男子会笨到没有想过,没通关的惩罚会是什麽吗?

她笑了笑回应:「没关系,我不会没通关的。」

她有这个自信。

听见她的回覆,少nv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头对一旁的男子说道:「你过来吧。作为协助者,你也需要知道题目。」

下一个题目吗?她见男子依少nv的话走来,却默默的走到她身後站定。

好忠实的协助者…倒不如说是随从。

「好啦。我要公布下个题目了。」少nv拍了拍手,唤回她的心思重新回到挑战上。「相信刚才的记忆里你也可以猜出个眉目。题目就是…」

「你的家庭。」

她的家庭?刚刚在记忆里提到的那个?

「规则和前一个一样,这次也是从门里挑,一样要你找出对的答案。」少nv弹了个响指。空间中所有漂浮着的木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数百扇欧式风格的纯白木门显现在空间中。

一样是选择题,还是先筛选再做决定吧。

一边听着少nv的说明,她的手上飞快地做着笔记,一边决定挑战的进行方式。

「关键字一样有四个,本家、兄弟姊妹、心结、特别。」

少nvb出四根手指头,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做计算。「第一个挑战你花了现实中的两天又六个小时,平均分配挑战时间来看,你省下了三天又十八个小时,这次的挑战时间相对来说很充裕了。」

这次的关键字里一样有「特别」。这是怎麽回事?

如果说第一道题目的「特别」是为了找回她身上独特的才能,那这次的「特别」又有什麽目的?

「另一个我,准备好了吗?」

少nv盯着若有所思的她,像是在等待她准备好的问。

「…可以了。开始吧。」她随意的摆了摆手,因心思无法离开刚才的疑问而有些心不在焉。

她身後的男子依然默不作声,像是在观察她的举动一样。

「…好吧。」少nv不放心的瞄了她一眼,举起一只手宣布:

「深层管理者在此宣布,第二道题目挑战,开始!」

第一道题目,「我是谁」,用时两天又六小时,挑战成功。

第二道题目,「我的家庭」,挑战再开。

依然是b赛开始後就原地坐定,不过这次的情况b上次简单多了。

多了这麽多线索,在加上记忆里有太多提示她关键字的部分,想必要成功过关是不在话下了。

只是…

低头重新整理着新入手的线索以及获得的提示,她一直感觉到有gu异常明显的视线一直投s在她身上。

「那个…」

「是,请问我需要做些什麽吗?」不待她问完,男子很自动的发问。

看着跪坐在她身旁的男子用一种称之为「忠犬」的眼神闪亮亮的盯着她看,她突然觉得自己决定接下这差事真是个天大的错误。

虽然他不吵也不闹,但是某种意义上他那渴望做事的眼神很明显g扰了她。

她也不知道她要派给他甚麽工作,只好递出第一次挑战时的一叠杂乱笔记和一叠空白纸。,这样告诉他:「那…帮我把这叠笔记整理好吧。可能会有点乱…至於笔嘛…」

她转向在一旁悠哉吃起bangbang糖的少nv。「给他一支笔吧。」

「嗯?好喔。」

嘴巴里叼着bangbang糖的少nv含糊的回答,一手往衣服口袋里0索,找到了笔就随手往男子抛去。「喏,接着。」

男子伸手一接,向少nv点头致谢,转头就开始迅速地整理笔记。

见男子专心於她派的工作上,她暂时松了口气,一边开始处理第二道题目的线索。

这次的关键字一样是四个:本家、兄弟姊妹、心结、特别。

「本家」会是甚麽?

这个「本家」,大概就是或连续剧里的传统大家庭,通常一代会有众多兄弟姊妹,嫡长子会继承「本家」,成为家族的家主,地位远大於其他兄弟姊妹。至於其他兄弟姊妹,则是出嗣旁支,就称为「分家」。然後里最出名的,就是本家人和分家人意图争夺下任家主之位的场景。

如果说她的家庭里出现「本家」这个词,那可以说明笛家可能存在本、分家继位之争。毕竟笛家好歹也是富可敌国的经济财团,会有继位之争想当然是预料之中的问题,更何况家族中的每个人都有「特别」,更显现出这继位之争会有多难分出胜负。

不过「本家」,也有可能是指他们家本身就是本家人?

对於「本家」的提示还不甚了解,她只好在纸上写下两种可能:「自己就出身本家」、「继位之争的困扰?」。

第二个,「兄弟姊妹」?

这个的答案就很明显了。「兄弟姊妹」指的是他们家的孩子,加上她正好是两男两nv,而且年龄排行符合「兄弟姊妹」的字面意思。她是其中的「妹」,所以她有一位哥哥、一位姊姊,在她之下还有一位可能年纪相差不远的弟弟。

不过既然要特别提到「兄弟姊妹」,想必她的解释不会这麽简单。记得记忆中的对话里也有提到,「以自身作为代价,换取了b她更加优秀的特别」。「以自身作为代价」指的是天生或後天具有某方面的残缺,但依靠着「特别」创下了不容忽视的功业。

而这些不争的事实却让她这个「幸运」的孩子感到不服。因为她虽然生来毫无残缺,但是却没有其他兄弟姊妹般出众,甚至觉得自己在家里就是一个不被需要的人。

因此,她写下:「对兄弟姊妹的羡慕嫉妒恨」。

那麽下一个「心结」,大概就是…

「那个…」

听见这声「那个」,大概知道是谁在叫她了。

她叹了口气,放下笔转过头,看见男子捧着一叠做好的笔记、满脸期待地看着她。「…您要的笔记,我做好了。」

做好了?效率可真高啊…不过那个「您」是怎样?

她接过他双手递来的笔记,随便翻看了一下,发现他的字工整且漂亮,还很会整理重点,b起先前她胡乱记下的笔记好上数百倍,还用萤光笔画上重点记号、一目了然…

…萤光笔?她不记得她有给他萤光笔啊。

狐疑地转过头,她发现他手上抓着一把五彩颜se的萤光笔,旁边是仍然在t1anbangbang糖的少nv,不断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各式各样的笔提供给他。

…少nv的衣服口袋是哆啦b梦的异次元口袋吗?

「笔记用不着这麽花俏,简单黑t字我就看得清楚了。」

见少nv连水彩笔都拿出来了,她连忙出声阻止:「加不加重点标记都无所谓,不过你手上的水彩笔是绝对不需要的。把东西给我收起来。」

她看着男子那边地上的一片狼藉。竟然连毛笔也有,少nv是想开文具展吗?

「啊啦,真可惜。」得逞不成的少nv叹了口气,只好把它拿出来的东西一件件塞回她的口袋里。「原本还有其他好宝贝的…」

你到底还想拿多少东西出来啊!

她叹了口气,把笔记还给他,对他说了声:「这样就可以了,你帮我保管着吧。我还要想想第二道题的线索。」

男子听话的点头,珍而重之地把两叠资料都收好。

「别再拿些什麽奇怪的东西出来,你这样只会g扰我。」

她转向少nv说道:「你有空的话就别光是在那悠哉,帮我照看他一下吧?我现在没工作给他。」

「这事我不g,他现在是你的协助者,不是我要照顾的。」

少nv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嘴里仍然叼着bangbang糖,凉凉的回答她:「你要让他做啥都行,就是不能推我身上。而且我刚刚才不是g扰,yyan师大人叫我提供笔给他,我这是有求必应啊。」

有求必应个鬼!根本是存心找她麻烦兼看好戏吧!

少nv不负责任的话让她心中升起一把火。当初到底是谁y要把这家伙的事推给她现在还不许她退货?

知道推给少nv没指望之後,她转回看向男子:「你无聊的话就把刚刚我给你的笔记推敲出甚麽来吧,我得忙第二道题的线索。」

没有任何抗议,男子只是静静的点头,拿着笔记就开始默默地思考着什麽。

解决掉问题的她松了口气,回头继续看着刚刚被打断的问题。

刚才解决完「兄弟姊妹」的疑问就被打断了,现在又得重新整理好断掉的思绪。这都得怪那个该si的g扰者。

第三个,「心结」是什麽?

既然对「兄弟姊妹」产生了羡慕嫉妒恨,那麽「心结」就是指他们之间产生的隔阂吧。对话中也有提到过,「小时候没有半点b较的心思,但长大後有了自觉」。也就是说她是「主动」和兄弟姊妹们产生隔阂,并非是「兄弟姊妹」有意排挤她,而是因为自己的能力b不上「兄弟姊妹」优秀,自卑感使得她自己逐渐和其他「兄弟姊妹」保持距离。

不过说也奇怪了,「心结」既然只是单方面的,难道她的其他兄弟姐妹就不会觉得她很反常吗?如果说早早察觉异常,或许早就应该解开他们之间的「心结」了才对。何况她的父亲也知道这件事情。

还是说…她连同父母亲一同排斥在外?

「心结」的可能x非常多样,一时之间也不好推断,只能先往这方面想。

因此,她写下「和家人之间」,并画了个箭头指向「心结」。

再来便是最後一个,「特别」指的是什麽?

如果她想的没有错的话,她和家人之间产生的「心结」的导火线便是因为「特别」的优劣,因此这次的解释应该是要说明家人的「特别」。父母亲的尚未可知,「兄弟姊妹」的「特别」都是以自身作为代价换来的,一共有五个,而且独一无二。

父亲曾告诉她,笛家所赐予的「特别」都是笛家所需要的才能。

既然如此,她的「特别」常识理论推理,究竟可以为笛家做些什麽?

她将写有四个关键字的纸张组合起来,勉强还能拼凑成一个结论:

「出身本家的他们家,一家六口,兄弟姊妹的特别却远优於她,使她对家人产生了心结。」

她将这段话写了下来。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完全相通的理论。

「本家的孩子,因身分的关系而怨怼自己不如其他孩子吗…」

身後突然的一句话让她吓了一跳。她转过头,原以为是喜欢胡闹的「另一个她」,没想到竟然是刚才没说过几句话的男子。

「你…怎麽…」她震惊的不可言语。

「非常抱歉,因为您给我的资料我看到都背起来了,所以才好奇来看看您的进度。」难得的是,男子竟然露出温和的笑容。「因为看到有意思的内容,所以刚才一不小心就…」

有意思的内容?她的结论?

对了,既然他是yyan师,那对於本分家的制度想必也很了解吧。

不过这麽说来…「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吗?我叫唯因,莫唯因。」他随手抓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三个字。「非常中x的名字,也有人听到觉得是nv生的名字。」

唯因啊…确实不是一般人会取的名字呢,就和她的名字一样。

「那麽,唯因,你刚刚说有趣的内容,指的是什麽?」避免跑偏了话题,她装作清喉咙的咳了声,用笔敲了敲纸上她写下的话。

「大概是本家跟心结吧,这是蛮常见的剧情啊。」莫唯因伸出修长的食指,指着话中的两个关键字。「就如同我刚才说的,本家的孩子因为自己身分的关系承受着庞大的压力,又因为自己的能力不如旁人所以产生自卑感,所以自觉得跟家人保持距离,在外人看来就是一种心结。」

原来如此…!他的解释确实b她的还要完美。

「不过,为什麽是外人呢?」她对他的解释有些不解。

「同样出身在本家,家人之间自然是不会计较这些事的。因为他们具有最优越的身分,能力再不济也顶多是被外人看不起,所以即便自己再怎麽自卑,也不会被自己的家人小看,反而家人会给予鼓励。」

莫唯因像是十分熟稔般,振振有词地提出他的理论:「但是在外人看来,能力差也就算了,跟家人的感情又不好,果然是注定一事无成的孩子。在地位不如本家出身的人看来,反而会以和本家身分不配的藉口提出不适合继承本家的理由,认为继承本家的同家人不应如此不睦。这对他们而言是个力争上游的好机会。」

所以才认定是外人啊…这样一来就跟她提出的假设不符了。

不过…「你为什麽会这麽了解这样的事呢?」她好奇地问。

意外的,少年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像是不屑着什麽一样的回答:「你也知道我是yyan师,身为古老世家的一员,继位之争是在所难免。不论你是否愿意与人相争,迟早也会遇上这种肮脏事。不瞒你说,我是本家的长子,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

不出她所料,果然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事才会如此清楚。

既然如此,这位出身本家的嫡长子yyan师说不定可以帮上她一个大忙。

「这样的话,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她捡起了散乱一地的笔记,堆成一叠通通塞给他。「这是我刚才整理好的笔记。既然你对这些事这麽熟悉,那帮我看看有没有其他不合逻辑的地方。」

接下一叠潦草的笔记纸,莫唯因二话不说就立刻起来,几乎是以五秒一张纸的速度在浏览她的资料。

潦草的字迹不说,她在思考的时候想写什麽就写什麽,片段的笔记通常没有依照顺序,不明不白的上下文也够让一般人抓狂,通常笔记只有她自己看得懂。

不过在看过他的笔记和他神人般的速度之後,她相信这个人除了yyan师的本事之外,绝对还是个神人级的天才!

有了莫唯因的协助,她的常识理论推理的模糊地带可说是急遽减少。多亏了他对於家族黑暗斗争的了解,他的修订让她的推论简直完美的找不出一点瑕疵。

整理好了笔记,她看了看被她遗忘许久的沙漏。时间是…

「…距离b赛开始已经过了一天又五个小时。」

不待她确认时间,一旁改嚼口香糖的少nv十分尽责的报时。「真难得你会看时间。怎麽?觉得你时间不够用麽?」

「倒不是时间不够用的问题,只是觉得推理得有点久都快忘记时间了。」她站起身,动了动酸疼的肩膀和麻掉的双腿,伸了个懒腰顺便打了个呵欠。「差不多可以进行探索了,我和我家协助者的讨论已经够完善了。」

倒是很久没有跟人讨论得这麽起劲,一不小心就以朝向完美推理为标准了。

自然而然的冒出这样的想法,却让她突然停下动作。

…奇怪?她为什麽会突然这麽觉得呢?

难道这是她心中不自觉这样认为吗?

「那个…」

依然是熟悉又局促的话语,y生生把她从思考中拉回现况。

她回过头,莫唯因依然站在她身後,用不苟言笑的表情看着她。「我们…是不是应该开始探索了?」

「啊…说的也是呢。」她强迫自己把心思拉回挑战上,看着手上完美无缺的笔记思量着从哪着手进行。「既然门长的都一样,那就只好一扇一扇确认了。」

不过上一次是从门把上的感觉分辨出正确答案,这次可能不一样了。

「我知道了。」

莫唯因点点头,转身奔向数百扇门扉前,行动之快就想直接打开门扉。

在他触碰到门扉的前一刻,少nv突然起身喊了句:「等一下。」

不只是莫唯因愣住了,就连她也是。

「另一个她」又在她要开始探索的时候突然喊停,难道这次又有甚麽提示或福利给他们吗?

出乎意料之外的,少nv宣布:「我在此新增一条规则,协助者不得擅自打开门扉。」

莫唯因不能打开门?

「…请告知缘由。」莫唯因险些触碰到门的手缩了回去,依旧面无表情的质问着眼前阻止他行动的深层管理者。

「第一,门内是另一个我的记忆,不是你的。」少nv指着她,义正严词的说道:「即使你看过、甚至能背住所有记忆中的对话内容,但哪怕有一句之差就会害她误判导致失败。」

这她倒能明白。「另一个她」说过每扇门扉的记忆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就连她自己看到记忆说不定也不能轻易下定论,幸好是依靠门上流动的气息才能简单过关。

「第二,你只是个协助者。协助者的本分是什麽?协助挑战者。」这次少nv转向莫唯因,指着他的鼻子教训:「你的工作就只有协助另一个我完成挑战,没有另一个我指派工作就不要随便行动,更别说要你探索门内。」

说的也是,本来这挑战就是她和「另一个她」之间的赌注,莫唯因本来就是擅自闯入的不速之客,协助她就已经是个麻烦,还要帮她探索门扉就别说了。

「…我知道了。」没有反抗,莫唯因仍旧点点头,快速走回她身边。

「对了,另一个我,这次的挑战和上次有些不同。」迳自忽略她身後的莫唯因,少nv走到她面前说:「为了方便你探索,我把门扉的记忆切割成了几部分。」

切割记忆?

少nv又是一个弹指。只见原本散置各处的门扉突然有意志的往各处移动,逐渐聚拢成四堆群聚的门扉。

「这是怎麽回事?」她不解地问。

「我说过了,我把门扉内的记忆切割成了几个部分,放置在各扇门扉中。」说着,少nvb出了四根指头。「也就是说,这次是多选题。请从每堆中各选一个正确答案。」

蛤──?

「为了降低难度,我再给你一些提示。」少nv用一脸很好心的眼神看着她,彷佛在期待她等等会感谢她。「这些门的分割依据,是依照兄弟姊妹这个关键字下去划分的。」

「兄弟姊妹」?

先排除她来看,那也应该是只有三个部分。不过加上她的部份的话,数字虽然符合,但意义上却不合逻辑。她的记忆应该不需要被反覆呈现。

那…剩下的那一个部分到底?

「我知道了,感谢你的提示。」

简单向「另一个她」点头致谢,她转向莫唯因:「虽然觉得抱歉,但我必须暂时把你留在这里。现阶段我给你的职责,就是妥善保管我的笔记。」

把手上第二次挑战的笔记交给他,她满怀歉意的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避免记忆中有一些不忍直视的片段,把他留着或许是最好的打算。

「我知道了,谨遵您的吩咐。」

紧握着手上整理好的资料,莫唯因对着她深深一鞠躬。

见他脸上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她松了口气,转身就跳上空间内高处开始探索右上区块的门扉。

试探x地伸出手握上其中一扇门的门把,如她所料,门上并没有传来任何可以让她下判断的讯息。

果然还是要一扇一扇开启吗…?

正当她这样想着,她看见门上用丝线垂挂着一张小纸条,背面似乎写有什麽字。

疑惑的她抓住那张小纸条,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行电脑打出来的黑t字:

「姊」的试炼:暴怒

「姊」的试炼?是指「兄弟姊妹」中的姊吗?

既然如此,暴怒又是甚麽意思?

不甚理解的她很快就想到办法。她又陆续看过几扇同区块的门扉,门上也同样挂有小纸条,每张纸条提示的字词不甚相同,温柔、柔弱、刚强、果决、坚毅、中二、公主病等许多形容人x格的字词都有,甚至连男人婆也写出来了。

一扇门扉对上一个形容词…这是要她判断她的姊姊是什麽样x格的人吗?

说是简单…但是她根本不知道她的姊姊是什麽样x子的人啊!

结果还是要一扇扇探索吧…怕麻烦的她一想到就觉得悲哀。

左右想了想,即使她不能马上判断出哪个才是正确的记忆,不过她至少还是可以就门上提供的字词暂时做些分类。

因此…

她转过身,往下看着直盯着她看的两人,喊道:「唯因,上来帮我个忙。」

一听见她在呼唤他,莫唯因似乎有一瞬间露出了高兴的表情,瞬间三步并作两步跳上高处停在她旁边。

「什麽事?」依然是面无表情,但她却明显感觉到莫唯因似乎很兴奋。

「你有带纸笔上来吧。」她看着他怀中抱着他的笔记,双手紧抓的力道都快要把笔记纸的边缘弄皱了。

一听她要纸笔,他立马从口袋抓出了一把笔递给她。「这里。」

「有带就好。当我做个事吧。」

她松了口气,抓起垂挂的小纸条这样告诉他:「这个区块的门都有这种小纸条。帮我把上面的关键字写下来整理给我。」

虽然是基於让他有工作做的立场才叫他上来帮忙,不过让他做这实在是有点对不起他的才能了…

「我知道了。」

正当他这麽养的同时,莫唯因这样回答她。「还请您稍等。」

拿着纸笔,莫唯因二话不说立刻穿梭在这个区块的各道门间,每道门的平均停留时间大概不超过十秒,都是一眼看过门上的纸条便前往下一道门,每过五道门纪录一次,书写的速度连她都看不清他的运笔。

不用几分钟,他已重新站在她面前,递上已经完成的笔记:「请您过目。」

看着他现在毕恭毕敬的样子,她实在很难想像这位是本领高超的yyan师。

不如说,他更适合去千金贵族的大宅里当个执事什麽的。

她接过那张单薄的纸。意外的是,即使在书写速度快的情况下,笔迹依然十分工整,而且贴心的在每个关键字上加上门的编号。虽然记录的很完美,不过字词的写作次序有些杂乱。

这不太像是一个擅长整理笔记的人会犯的错啊…

她不由自主地皱起眉,景象倒是被一旁的莫唯因收入眼底。「请问…有什麽问题吗?」

「啊…没什麽。」发觉自己猛盯着别人做的笔记皱眉头似乎有些失礼,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只是我不明白,为什麽字词的摆放会没有规则而已。」

她的发言似乎让莫唯因吓了一跳,好像是觉得她观察的非常仔细一样,过半晌才回答她:「这是因为…我是依照门的摆放位置去填写的。」

门的摆放位置?

仔细一看,她才发觉好像真的是这麽一回事。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暴怒」,门上编号337,右边数来第三道门,左边数来第十七道门,确实和纸上的相对位置相符。

太细心了…到底是怎样心思敏锐的人才会察觉到连相对位置都要一并纪录…

这个yyan师的能力,果然不是她所想的这麽简单。

「这样我倒方便多了,谢谢。」回以一个感激的笑容,她仔细端详着上面每一个关键字,一边向他伸手:「可以借我一下纸笔吗?」

「好的…?」不明白她的用意,但莫唯因还是乖乖把纸笔交给她。

纸笔一拿在手,她对照着莫唯因的笔记,把空白纸划分为三个区块,依次把所有笔记上的关键字靠直觉分配到三个区块里进行分类。一旁的莫唯因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虽然想出手帮忙但却不好开口,只好看着她一个一个做分类。

「…好了。」

她终於把所有关键字填进她的分类区块里,最後再分别为区块填上分类名称:「正面」、「负面」、「异次元」。

一旁的莫唯因看着大功告成的她,忍不住开口问道:「请问…为甚麽是这三个分类呢?」

「为什麽是这三个分类」而不是「为什麽要做分类」,这家伙还挺聪明的。

敏锐的她立刻察觉到他在思考上的聪慧,很爽快地告诉他答案:「既然没有办法分得太细,只好考虑大范围的区别。正面通常都是一些形容nv孩子多美好的词语,像是温柔、果决、坚毅…虽然有些是偏向於男孩子的形容,不过姑且算是正面的。

负面,像是暴怒、柔弱、善妒、刚强,大抵上都是些不好的词语,基本上已经算是淘汰范围了。这是我直觉的想法。至於异次元,就是些从动漫、或是连续剧里衍生出来的词汇,公主病、中二、男人婆、虎姑婆都是,为有好有坏所以总归於异次元。」

「这样的想法,觉得如何?」

虽然不怎麽有把握,但这是她目前想出来最可行的办法。只要利用大范围的分类挑出其中一个试探答案,凭她内心的感觉应该可以轻松筛选掉不合适的方向。

「非常漂亮,这样的方法。」莫唯因眼神真挚地看着她,诚心的赞赏:「这是我想不出来的方法,这样独特的思考方式的确能够节省效率。」

「感谢你的称赞。」她向他点头致谢,转身便握上「暴怒」这扇门的门把。「那麽等我稍微看过记忆再做决定,记得在这等我喔。」

得到了方向当然时马上实行,自然不用犹豫。

「…我知道了,您慢走。」莫唯因没有多余的话语,依然恭敬的回答。

见他还是平常的样子,她也就放心旋开门把,走入刺眼的光幕里。

和上一次的记忆一样,门後是记忆中呈现的场景。这次的地点,是间和式宅院中的一隅。

暗se调的空间里只有年幼的她一人坐在长廊上,b上一次的记忆中看到的她大概在小几岁,像是国小生的年纪。穿着和「另一个她」一样的白se连身裙坐在长廊上,两只脚悬在半空晃呀晃的。

千沫,怎麽在这?

来了!她的姊姊。

一个拥有漂亮黑眼瞳的长发少nv走了过来,在年幼的她身边坐下。少nv漂亮的脸蛋完美无瑕,修长的身材如模特儿般令人羡慕。

奇怪的是,少nv的脸蛋虽然对着年幼的她,眼睛却似乎没有聚焦一样,生y的看着年幼的她的方向。

离光姊姊才是。为什麽跑到这来了?今天母亲不是给你安排了钢琴课吗?年幼的她像是闹别扭般,生气的把脸转向另一边。再说姊姊这样子,在屋子里乱转受伤了又会让父亲生气的。

哎呀,我可不在意喔,再说父亲只是ai瞎c心罢了。

像是查觉到年幼的她的情绪,少nv转回头,笑笑地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蓝天。我虽然喜欢钢琴,但是却不喜欢被人强制训练钢琴才能。而且我的眼睛只能看见音乐,但却不能看见钢琴和琴谱,只能够靠感觉来探索。就像我刚刚靠感觉找到你一样。

她姊姊所付出的代价是「眼睛」,得到的却是「感知」吗?

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有什麽不对。看来到目前为止是对的。

这就是姊姊的「特别」。姊姊就算失去了眼睛,但赋予姊姊的「特别」却是等同於姊姊眼睛的能力啊。

年幼的她跳下长廊,走到少nv面前,伸出两只小手捧住少nv的脸,开心的看着毫无生气的黑se瞳孔。不像我,到现在还没有自己的「特别」。明明哥哥、弟弟也都有,哥哥是双脚、弟弟是身t、姊姊是眼睛,明明你们只要付出代价就可以变得很特别,但是我却甚麽都没有。所以我很羡慕姐姐。

双脚、身t、眼睛?是在说谁付出甚麽代价吗?

年幼的她垂下脑袋,似乎是为自己没有而感到自卑。

羡慕?

少nv突然冷冷地说。声音中没了刚才的温暖。

…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

…姊姊?年幼的她不懂少nv突然骤冷的语气,有些害怕地问。

你说羡慕?千沫,你是不是说错了?

少nv突然狠狠地推开年幼的她,语气中充满恶毒和愤恨。你甚麽都不懂!看不见有什麽好!在没有「特别」之前,我的日子多难熬你根本不知道!哥哥跟弟弟也是。

只有你…只有你…没有任何残缺的你是全家最幸福的孩子!

…不对。

看着景象中对峙的两姊妹,她感觉到心中有强烈的不契合感。

虽然生气的理由合情合理,但是,这却不是她感觉中的「姊姊」。

不,或许她心中的姊姊连负面的情绪都不会传达给自己的妹妹。

…因为不适感太明显了。

看着手上潦草的笔记,她拿起笔在负面区块上画下一个大大的「x」。

不待景象中的角se演绎完毕,她头也不回地转身打开门扉,踏入刺眼光幕里。

越过光幕後,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在门前守候她的莫唯因。

见她走出来,莫唯因慌张地走上前,看着脸se似乎不太好的她问道:「…请问怎麽了吗?您的样子似乎不太开心。」

不开心…吗?她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脸颊。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看到一些觉得错误到极点的事情罢了。」她无所谓的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帮我看看,把这些删掉之後剩下多少字词?」

说着,她把手上改过的笔记递了出去。

莫唯因接过笔记,对照着纸上的词汇一个个进行删改的动作,很快就整理好她要的新资讯递给她。「删除负面词汇的门扉,剩下约数十扇门。」

看来负面的词汇占了七成左右。这样可方便了,试探一个就省了探索同x质词汇的麻烦。

剩下的…

依照她刚才对「暴怒」场景的不适感来判断,她心中的直觉是「和她印象中的姐姐完全相反」。但若不是对她生气,那她的姊姊在年幼的她说出「我很羡慕」之後最有可能会回答甚麽呢?

刚刚的回答也让她觉得合理。但是强烈的否定感却完全排除掉「姊姊」对她动怒的可能,也就是说姊姊是个好脾气的人。

但是姊姊有可能对她说些甚麽,她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不自觉陷入思考的她完全忽略了一旁等待她做出下一步动作的莫唯因。她局促的看着皱眉思考的她,yu言又止的开口:

「那个…」

标准熟悉的发语词让她一瞬间回过神,看见莫唯因默默地看着她,才知道她刚刚又在发呆了。「对不起…我又不小心陷入思考的苦海里了,还要你等我。」

「没事…思考也可以帮助你早些破关。请不用在意我。」他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他的言论。「不过,有头绪了吗?」

「有是有…」她指着他递过来的笔记上的其中几个词汇说明:「就我的感觉而言,大概答案更接近这几个词汇吧。」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莫唯因看见了「自信」、「坚强」、「不屈」等词语。

「为什麽选这些?应该有个适合形容nvx的词语吧。」他不解地问。

「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我的姐姐不是平常人。」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看着自己手指向的词汇说道:「就当作是赌赌运气吧。也赌赌我的直觉是否正确。」

「我知道了。那麽请做好您的选择吧。」莫唯因笑笑地说。

「我选择坚强,第210号门。」

她对照着笔记上的相对位置,跃上了「坚强」的所在之处。为求正确,她查看了一次门上的小纸条,确定是「坚强」无误。

「你就在这里等我吧。相信我会找到答案。」她回头对着下方的他说道。

而後也跟着跳上这里来的莫唯因听见她这样说,依然恭敬的一鞠躬。「我知道了,请您慢走。」

「不用这麽恭敬啦。我走了。」她笑着摆摆手,踏入门中刺眼的光幕。

依然是和「暴怒」里一模一样的场景,她依然看见了少nv和年幼的她对话的场景。前半段少nv一样和年幼的她一样说着那些话,似乎到了後面才有所区别。

…羡慕?

出现了。剧情的分歧点。

一样是一句「羡慕」,少nv却有着不一样的情绪。

她看见少nv温柔的握着年幼的她的小手,虽然眼神依然没有聚焦在她身上,但却温柔的回答:不用感到羡慕喔。姊姊拥有的「特别」只适合姐姐自己,千沫也会有自己的「特别」,那也是会专属於千沫你的「特别」。哥哥和弟弟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一样的问句,却有着不一样的答案。

不知怎麽的,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一gu暖暖的感觉。就像是她的姊姊真的在安慰她一样。

但是…

握着年幼的她的手,少nv明显露出了一gu落寞的神情:千沫,你是我们家最幸运的孩子。即使你找不到自己的「特别」,但也还是b姊姊和其他兄弟姊妹幸福很多。因为我们有失去才有获得,但是你没有失去却能获得。你是很幸运的,好吗?

值得庆幸的幸运…就跟她父亲说的一样。

可能她的姐姐也认为,b起付出代价获得更强大的力量,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失去会更好。

但、但是…年幼的她仍然不si心,y是要反驳少nv般的追问:就我们家来说,父亲和母亲也没有失去什麽啊!

听见她的问句,少nv像是在笑年幼的她天真般地笑着,伸手揽过年幼的她说道:他们也肯定失去过甚麽,一定会的。因为在人的生长历程中注定会有失去才有获得。

但那会是甚麽时候的事啊?年幼的她不解地问。

这我可就不知道罗。少nv这样回答她,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谁都不知道关於未来的事,这只有你自己遇到了才会知道喔。

在未来…失去什麽。这不就是她现在所遇到的事吗?

她不知道少nv所说的这番话是否在针对现在的她所说。但可以知道的一件事是…

她现在对眼前情景的感觉是,她觉得这就是她真正的记忆。

并非「暴怒」,也并非有着可以用二次元词汇来形容的x格,坚强且美丽,没有失去视力而产生的自卑感。这就是她的姊姊、笛离光。

看着两姊妹静静相拥的场景,她g起一丝笑容,转身开门离开。

这个美好的画面,可能是她和家人产生心结前的最後一个拥抱吧。

回到原先所处的黑暗,她依然看见第一个迎接她的人是捧着她笔记的莫唯因。

「欢迎回来。」他这样对她说。

「我回来了。」她笑着回应他,一面掠过他走向另一端的其他扇门。「记录下来,坚强那扇门就是姊姊的答案。」

「我知道了。」莫唯因跟在她身後,一边记录下她刚才所说的话,顺便问道:「请问关於姊姊,需要帮您笔记细节吗?」

「好啊,我就一边说、你一边记吧。」她头也不回的这样告诉他,一边走到了另一区块的门前开始调查。

门上一样有挂着和之前类似的小纸条,她翻过背面上头写的字是:「弟的试炼:沉默」。

这次是「弟弟」…吗?

「我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

一步步紧跟着丝毫不浪费时间找答案的她,莫唯因的手上已拿好纸笔等待她的答案。

「姊姊,本名笛离光。离开光亮的离光。」嘴上开始说着,她又接着走向下一扇门,这次的关键词是「sao动」。「付出眼睛作为代价,她得到的是感知钢琴的特别。」

莫唯因快速的把她说的话转化成笔记的形式,手速依然跟他先前调查整个区块的门扉时一样敏捷。

「就如同门上的关键字一般,她很美丽而且坚强。她的特别不只是让她看见音乐,也让她像是可以看到般感觉到别人的存在。」

直起身,她抬起头,似乎是在向上眺望着、一边估算门扉的数目。「门扉里向我呈现的是尚未产生心结前的记忆。虽然那时的我已经有了产生隔阂的预兆,但是我却能t会到姐姐带来的温暖。」

「如果说父亲是教育者,那麽姊姊就是开导者。」

她随意环顾一圈,确认四周的环境大概和上一个区块无异,最後视线转向莫唯因:「记录好了吗?」

「可以了。」眼明手快的他立刻把刚写好的笔记递过去。

她接过看了几眼,一边对他说:「我等等可能还需要统合关键字做一下整理,顺便把之前的笔记都先给我吧。你先去帮我把这区块和其他区的关键字写下来,一次纪录完可能b较省时。」

「我知道了。」依然是二话不说接受了她的命令,莫唯因把一叠完好无缺的笔记交给她,随即带着空白纸笔离开做调查。

暂时解决了他可能没工作的问题,她松了口气,回过头浏览、一边对照着她的笔记,又把手伸入口袋抓出了「另一个她」给她的沙漏。

又过了一天。看来这次的多选题果真非常耗时。

她叹了口气,把沙漏收回口袋,再次浏览起眼前有些进展的第二次挑战。

目前来说,关於「姊姊」的记忆里已经出现了「特别」和些许「心结」的对话,对於「本家」倒是没有甚麽太明显的提示。或许是年纪还没有到达值得关注那件事的地步吧。

不过令她感到疑惑的事,既然那个时候的「姊姊」已经宽慰她,但她为甚麽还是会和兄弟姊妹产生隔阂呢?这点情形就和当时和父亲争执时相同。

不,就刚才她看到的场景来说,她的脾气是y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的顽固x子,即便姊姊提出再好的理由她也会想尽办法反驳。所以越负面的东西也有可能矫正不回来,更容易导致她形成自卑感。

…该怎麽说,小时候的她和她现在的个x非常不符合啊。

话又说回来,「另一个她」也真是够恶劣的,出个多选题这麽费时的题目。太多选择不说,记忆里又没有可以用在下一个关卡的提示,真的是只有她这种运用「特别」的人才有机会过关。

…等一下,记忆里好像有提示,微不足道的。

哥哥是双脚、弟弟是身t、姊姊是眼睛,明明你们只要付出代价就可以办得很特别,但我却甚麽都没有。

她的脑海里出现了这样一句话。

姊姊是眼睛,代表姊姊用眼睛作为代价获得了感知,事实证明这是对的。

如果依照这个道理来看,哥哥是双脚,代表哥哥以双脚作为代价,那麽最有可能是截肢或是瘫痪;弟弟是身t、代表弟弟以身t作为代价…好像有点怪怪的。

以身t作为代价能是什麽?卧病在床?还是植物人?不不不,植物人就不是「特别」了吧?

根据小孩子可能会有的想法,「姊姊是眼睛」代表姊姊「不能用」眼睛。那麽弟弟是身t代表身t不能使用…小儿麻痹?

…太复杂了,等等再来想吧。

不过根据她刚才暂时探索得到的结果,似乎有些甚麽不一样的地方…

「那个…」

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背後响起,让她吓了一跳。「…什麽事?」

她说要把三个区块的关键字全写下来,他这麽快就办好了?

「我在想您解完线索之後等我会浪费时间,所以先把这个区块的关键字交给您。」似乎是看到她被吓,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他有些尴尬地递出他新整理好的笔记。「…那麽我继续探索了。」

自顾自地说完,莫唯因纵身一跃,向下坠落消失在下方的区块里。

似乎还有些没回过神,她呆呆地看着手上新誊好的笔记,脑筋还转不过来。

…很t贴嘛,竟然察觉到她会无聊的这点。

既然新的笔记做好了,那她就暂时放下之前的线索先考虑目前的挑战。不忘把一整叠笔记按顺序收好放在一旁,她重新拿起纸笔准备开始思考新的问题。

这次是「弟」的试炼,根据刚才记忆中的一点线索而言,弟弟以身t作为代价换取了「特别」。

不过…她朝笔记上的词汇瞄了一眼。这次的词汇,可都是动词啊。

「姊」的试炼中使用的都是形容词,这次倒是挑了些动词可以做为其他词x用的词汇。沉默、sao动、生气…等很多作为动词的词汇,对她来说还是把它作为形容词来解释b较容易。

一样要做分类,这次只需要做两个分类。乍看之下都是一些难以理解的动词,事实上只有动静的差别,都是分户外活动和室内活动,除了活动以外的动词也都是很能够分辨动静的词汇。

但是,弟弟却是不能使用身t的话,那也就代表着身t不好…

想至此,她一边帮词汇分类,一边动手在「动」的分类上打个大「x」。

既然身t不好自然也不会想做伤身的事情,「动」就不用考虑了。

不过「静」会有多少呢,希望不要让她太麻烦就好。

时间经过一天又十六个小时,第二个「我的家庭」挑战依然持续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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