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道:“他倒好,你怎样?”
谢文琼摇摇头道:“儿也好。”
皇帝道:“我听说,叛乱时,你在沈府?”
谢文琼自知瞒不过去,便道:“是,终温恰巧邀我吃茶。”
皇帝道:“她家有个戏子,打伤了金吾卫?”
谢文琼道:“儿正要提此事,那些金吾卫乃是叛贼,险些伤着儿及沈丞。”
皇帝道:“你先莫要为她邀功,我怎听说,此人同驸马有几分相似,还都是跛子?”
谢文琼道:“天下之大,有些巧合,总是正常的。儿既然已经立誓不见驸马,又怎会自毁诺言,失信于人。”
谢文琼诳语打起来脸不红心不跳,她并非没有愧疚,她迫不得已。
皇后道:“这也罢了,皇儿多半不知,那金吾卫嫁祸你皇兄之事罢?”
谢文琼问道:“何事?”
皇后道:“沈丞送来的金吾卫,被哑了嗓子,断了手筋,用血书了一个‘大’字。已经有人议论纷纷,说是‘太子’二字未曾写完了。”
谢文琼心下一凛,此事她并不知晓,但也知其中利害。
谢文琼道:“定然是有人嫁祸。”
皇后道:“不错,但是此人出入沈府悄无声息,恐怕是内贼。”
谢文琼道:“母后难道是怀疑……那位武旦么?”
皇帝道:“除此之外,你说说,还能有谁?端阳楼船假驸马之事本就人心惶惶,此人嫌疑又大,恐怕居心不良。”
谢文琼心神一转,道:“既然如此,何不将其抓起来,细细拷问?”
皇帝道:“因为朕在等你。”
“等儿臣作甚?”谢文琼道。
皇帝道:“你在沈府不出,若是上门抓人,你再讲些甚么她护驾有功,大理寺如何能扣人?”
谢文琼如冷水浇头,她本以为父皇无暇顾及此事,方先来求情邀功,没想到恰中调虎离山之计——岳昔钧此时恐怕已经入了监牢了,若有皇帝谕书,沈丞也保不下她。
谢文琼险些霍然起身,但她也知自己不能表现出过于在意,便暂暂按捺住焦急,饮了口茶,道:“父皇说笑了,儿臣但听凭父皇与母后安排,怎敢阻拦大理寺抓人?”
皇帝道:“如此便好,你陪你母后说会儿话罢,朕还有要事。”
说罢,皇帝往前朝而去,谢文琼恭送。谢文琼同皇后心不在焉地说了会儿话,便传了膳。一顿膳吃得没滋没味,谢文琼推说饭后困乏,要去歇息,但她出宫的路走了没几步,便被宫娥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