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甲道:‘这个我知,乃是出自《诗经》, 终温且惠, 淑慎其身——啊是了,这诗的头一句便是燕燕于飞, 讲的正是燕子!’”
“那燕子便自得道:‘不错,你说我攀得攀不得这个亲戚?’”
“阿甲笑道:‘燕兄你说得一点也不错!’”
岳昔钧故事讲完, 众人不由大笑。沈正儒也笑道:“得亏驸马不从仕, 不然你这张嘴,那不得一路平步青云!”
岳昔钧笑道:“实在是不知讲甚么好,有冒犯之处, 沈小姐及诸位原谅则个。”
沈淑慎道:“也难为你编出这许多来。”
谢文琼淡淡地道:“只是编得有些纰漏,终温的生辰在春日, 怎说是冬日发生的大事?在京中设宴,又和边镇有何关系?”
岳昔钧道:“殿下饶了臣罢,臣若是说春日京中见燕,那有甚么稀奇,大家都不乐意往后听了。臣绞尽脑汁才想出这许多来, 莫要难为臣了。”
谢文琼扫她一眼,心中颇有些闷闷不乐:难道你和沈淑慎很熟稔么?这些话说是恭维也好, 说是亲昵打趣也说得通,忒没有分寸了!
岳昔钧抽了一支签字,轮到了别人讲故事。
岳昔钧早便觉察出谢文琼心情不佳,知是自己所言所致,便凑至谢文琼耳畔,低声道:“殿下若是不喜欢这个故事,臣来日给殿下讲‘凤凰生气’的故事。”
谢文琼本不欲理她,但终究有些好奇,便道:“甚么‘凤凰生气’的故事?”
岳昔钧道:“现在是‘凤凰好奇’的故事了。”
谢文琼醒悟过来,佯怒道:“好哇,你编排到本宫头上来了?”
岳昔钧不由微笑道:“殿下息怒。”
谢文琼轻“哼”一声,转过脸去。
岳昔钧刚坐正身子,只听一声惊叫从楼下传来,那声音又尖又利,不辨男女,只勉勉强强地听出那人在喊“走水了”!
沈正儒神色一肃,吩咐侍女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那侍女很快就回,大声道:“楼下走水了,就要烧上来了,掌柜的说一时扑不灭,诸位大人快快下楼来!”
楼下也有人冲上来高声说:“这火来势汹汹,等火师来,恐怕楼都塌了,你们赶快下来罢!”
谢文琼闻言有些慌乱,不由转头去看岳昔钧。
岳昔钧面上很镇定,她推了一推谢文琼,道:“殿下快走。”
谢文琼站起身,急道:“你怎么办?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