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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琼狐疑道:“你肯如此好心?”
岳昔钧笑道:“买一送一,这正是商贾之道。”
谢文琼道:“休得罗唣,快快说来。”
岳昔钧道:“可浸冷水。”
谢文琼道:“山林里哪里来的冷水。”
岳昔钧道:“那便唯有一法了。”
谢文琼觉得有诈,道:“甚么?”
岳昔钧道:“殿下,外泄内蕴之热毒,需要放血。[2]”
“放血?”谢文琼犹豫道,“无有金针,如何放血?”
岳昔钧拿手一指,谢文琼看去,她手所指处,竟然是箭,一时惊道:“不可!”
岳昔钧道:“如何不可?”
谢文琼道:“疼也疼死了。”
岳昔钧道:“事出紧急,如若殿下不愿,就此出去,或许能祈得圣上不起疑。”
“莫激本宫,”谢文琼道,“要放你先放。”
岳昔钧闻言便要去拿那支箭,倾身过去时,谢文琼只觉香风扑面,慌忙出言拦住道:“慢着!”
岳昔钧耐心地道:“怎么?”
谢文琼心道:适才仓促之间,我只扯了这一支箭进来,此时若是出去拿箭,必定打草惊蛇。如此说来,只得与她共用一箭,若是她先动手,箭上沾了她的血,我再用,不是怪不干净的?就算她用完之后擦净了,也终究难过我这关。
想罢,谢文琼把心一狠,道:“我先。”
岳昔钧不惊讶于她的变卦,从怀中取出火折子,说道:“请殿下燎箭。”
谢文琼问道:“为何要燎箭?生怕不够难熬么?”
岳昔钧道:“殿下有所不知,箭头忒脏,用火燎一燎,许能干净些。军中好些人死于箭疮,不是失血而亡,乃是箭上脏污,入肤溃烂而死。”
谢文琼听得描述,又有些怯了,道:“罢了,人前失仪便人前失仪,本宫不要受此苦。”
岳昔钧点头道:“如此,请殿下将箭交与臣,臣要受苦了。”
谢文琼抓着箭犹豫不定,只觉额上汗生,体内热涌,是万不能如此见人的。
岳昔钧提醒道:“殿下,只有半盏茶了。”
谢文琼把心一横,玉腕也一横,道:“你来。”
岳昔钧打了火折子,取箭来烤,谢文琼看得心惊胆战,觉得帐中越发热了,索性用手半遮着眼睛,做一个眼不见而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