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是四间大瓦房,布置得很简洁,一间厨房,一间客厅,兄妹俩各一屋。听说,陈家老母早逝,父亲有一天夜里去河里打渔,第二天一大早就看到河面上孤零零飘着他的小渔船,陈父则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村里把他的事传的很邪乎,但对这兄妹俩都挺同情的。
客厅里早就备好了酒菜,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陈韵替哥哥收起拐,陈嵩坐下后,对庄典典微笑道:“请坐。”
庄典典坐下,环视一圈,陈家的布置虽然简单,特古香古色,有种亲切的年代感。
“你家挺漂亮。”庄典典由衷得说。
“呵呵,谢谢。”陈嵩打开了她带来的酒,闻了闻:“好香。”
“是五义堂的酒,自然是香!靠这酒,五义堂对gdp没少做贡献,可以说,五义堂是被耽误的明星企业。”
陈嵩来了兴致,“那可真得好好尝尝了。”
庄典典给自己和陈嵩都倒了一碗,庄典典先干为敬。陈韵在旁边略有些吃惊,村里喝酒的女人不少,可是像这样一大碗的白酒直接下肚的,还真是少。尤其是……是袭先生的老婆。
这时,河童进来了,对着陈嵩微微颔首,径自坐下,拿起筷子就吃,也不客气。
庄典典小声问:“跟它聊什么了?”
河童头也没抬的回:“内容有点多。”
庄典典秒懂:“回去说。”
陈嵩有趣地打量着对面的河童,眼睛眯了眯,“小韵,再去炒两个菜。”
陈韵很听话,“嗯”了一声,一扭身就进厨房了。
直到她离开,陈嵩才缓缓说:“这位小兄弟是……”
“哦,我儿子。”
“……”
看他不解,庄典典赶紧说:“干儿子。”
“原本是这样,那我该叫大侄子了吧。”
河童没反应,叫他什么都无所谓,他对称呼这东西完全不在意。
庄典典笑吟吟的,“叫他小童吧。”
陈嵩点头,问:“小童好像不太爱说话。”
庄典典夹起鸡腿,抓着就啃,“和不熟悉的人,没什么话而已。”
陈嵩又道:“我见他刚才跟我家的大黑狗倒是说了很多。”
“……”
庄典典默默去看河童,后者放下筷子,抹抹嘴巴,抬眼直视陈嵩,“你三岁时发高烧烧坏了脑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五岁时又摔断了腿,从此以后就离不开药罐子。”
庄典典惊得非同小可,难以置信地瞅着陈嵩,再上下仔细瞧了个清楚。就这身材,就这谈吐,怎么看也不像是烧坏脑子摔断腿的啊!
陈嵩仅仅是轻挑了下眉梢,不说话,带着一种古怪的笑看他。
河童接着又说:“五年前,你突然站起来了,不但可以开口说话,还可以下地干活。有这事吗?”
庄典典眨巴下眼睛,又愣愣地去看陈嵩。
陈嵩笑了,“这事在村子里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村里人说,我母亲生前吃斋念佛,行善积德,一定是她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保佑我。”
庄典典又看回儿子,一脸期待下文期待反转的模式。
河童阖了阖眼皮,不紧不慢道:“你站起来的日子,恰巧是你父亲失踪的日子。”
庄典典一滞,难道,是让陈父给刺激好了?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可这世上哪那么多巧合呢,怎么就恰巧发生在这一家里?
做为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庄典典可不信这些。
她再去看陈嵩,眼神里多了些探究。
可他下面一句话,差点让她一鸡腿噎住。
“是我家大黑狗告诉你的?”
没想到,河童竟慢慢点头。
庄典典的表情是⊙?⊙这样的。
“呵呵,我早该猜到了。”陈嵩一边摇头一边笑着。
庄典典手一抬:“慢着,这都是什么情况啊?能不能给个明示?”
陈嵩没说话,河童很有耐心道:“陈家的大黑狗,三代都生活在陈家,所以对他们家的事比较了解。”
庄典典:“……”
她最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啊!!
陈嵩突然开口:“你是什么人?”
河童简单明了的回:“河童。”
陈嵩皱了下眉,刚要说什么,倏地滞住。
“你的意思是,你是……河童?”
河童又拿起筷子吃饭:“嗯。”
庄典典彻底放弃了,听不懂算,爱咋咋!拿起筷子,跟河童一块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