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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形容距离之短的“一线”。
而是真真切切在二者之间,悬了一道微妙的银线,硬生生挡住了「午马」的攻击。
仔细一看才会发现,那竟然是一根纤长的雪白发丝。
随着一声响指落下,发丝悄无声息地飘落归地。
「午马」的注意力却再也不在郁郁身上,他扭转回头,分明已经失去视力,但还是本能地逡巡四周,寻找着那股强悍敌意的来源。
一道身影便从深林中走出,白袍迤地,扫动地面的残枝落叶:“丫头,退后。”
郁郁的目光也追了过去。
来人掀开兜帽,就连眉睫都是郁郁所熟悉的雪白。
可是他的头发再不像从前那样的长度,而是堪堪过肩,顺帖地遮住后颈,用发带束/缚后垂于右侧锁骨处。
郁郁张了张嘴,涩哑的呼唤从她喉咙里挤出:“……父亲?”
“嗯,在呢。”
郁尔安轻轻一笑,上前拍了拍她紧绷的肩膀。
这副暌违多年的笑颜立刻让郁郁心尖泛酸,方才还冷硬严肃的神色一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郁郁抽抽鼻子,情不自禁又喊了一声:“父亲。”
郁尔安哑然失笑。
温热的手掌擦去郁郁额角的汗水,郁尔安撩开她汗湿的额发,又亲昵地捏捏耳垂。
这是他们从小到大的安慰方式。
每当郁郁在生活里遇到什么挫折,比如狩猎失利、比如被“若怯”的其他成员呵斥、比如不小心弄坏了郁尔安的藏品……
这时候,郁尔安都会蹲下来,笑着捏捏她稚嫩柔软的耳垂。
“闯祸就闯祸了吧,这世上还没有爸爸摆不平的祸呢。
“丫头要是不闯祸,怎么体现出爸爸的威力?”
郁郁颤抖着伸出手去,回礼一般也捏了捏郁尔安的耳垂。
郁尔安对她微微挑眉,但没有躲开,只是笑盈盈地接受了她的亲近。
然而下一秒,郁郁嘴唇微动,颤抖着问:“你为什么要回来?”
“你根本不是爸爸,对不对?”
很久以前,在狼群里长大的郁郁从未接受过人类社会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