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引鹤摇头,“只是让你认清形势罢了。”
花子夭不语。
引鹤斟酌了一下,继续道:“若是你要敕若的佛心,我可以帮你,但敕若我要带走。我身体不太好,他也不能长留在皇宫之内,戾气太重,我会带着他去找玉簪的主人,你要走要留,随你。”
他顿了顿,“晏归早晚是要自己撑起这天下之重的。”
花子夭还未听完,神情已经冷了下来,“国师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花某竟是看不明白了,先是让本尊进宫,又出条件让本尊来做这帝王师,现要逼本尊弃位天下的同时,带走和尚?”
引鹤一怔,“我已经说过,佛心你可以拿走,我会帮你。”
见花子夭仍是神色淡淡,引鹤以为是其不信,只好又补充道:“因为,那是我亲手种下去的。”
话毕,花子夭笑道:“国师此言不觉过甚?”
引鹤轻声叹道:“你是聪明人,是不是假话难道你听不出来?”
花子夭不答
引鹤准备离开,“待他醒来后再说罢。我希望你要的只是佛心。”
待室内再无一人,花子夭突然轻声笑起来,抚着敕若苍白的脸
“若是再早一天他如此说,本尊必定会同意,可如今你躺在这儿了,用尽了本尊上好的伤药,本尊又如何舍得放你走?”
“自是要好好偿还才是。”
床上年轻的和尚闭着眼一动不动,任凭一双作孽的手在自己脸上揉来搓去。
次日,敕若便悠悠醒转。
昨日,引鹤不顾封塔之令擅自出塔一事夏晏归并没有作出任何举动,于是封塔一说被不由自主地作废了。
敕若刚醒过来,花子夭抱着他查看了胸前的伤口,已经好了许多,他这才夸张地送了口气,一双妖孽的眼无限委屈地盯着敕若,“和尚,你害得本尊好苦啊!”
敕若:“?”
“你看你,胸口中箭,昏迷不醒,我担心你,连口饭都没吃,”他指着自己的脸颊,“你看看我这儿,是不是都瘦得凹下去了。”
敕若自觉眼神不太差,可花子夭的脸实在红润光泽,他有些虚弱地摇头,没看出来。
花子夭:“……算了,你醒来就好。”
花子夭喂他吃了药,虽不是伺候人的主,但也算吃过苦,敕若只呛了一下,苦得发涩的药水就尽数进了肚。紧接着是一颗蜜饯,敕若含在嘴里,有些疑惑地看向一直死盯着自己不放的妖孽。
花子夭微微一笑,“待你伤好,我们便走罢。”
他突然说出此话,连自己都是一愣,就在方才敕若朝他看过来的一瞬,桃花眼里还带着些微的湿润和疑惑,他不知怎么的,便脱口而出,好似在那一刻真的云淡风轻,再没有比拥有这双眼睛的人更重要的了。
“跟我走吗?”花子夭还是问道。
敕若没有犹豫,点头。
花子夭此刻相信,即便引鹤的真实身份是敕若的爹,这傻和尚也不会离开自己了。
他笑起来,迎着敕若疑惑不解的目光吻了上去,没有加深,只是蜻蜓点水般一触即逝。
敕若连眼睛都未闭上,但却在花子夭离开的那一瞬,微微扬起头追了上去。
“呵!”一声轻笑,花子夭轻钳住敕若有些细瘦的下颔,吻住了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