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料到。
戚干道仰头大笑,笑声里竟有几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悲凉意。
花子夭脚步微顿,侧身右转,带着敕若转了一圈,空中破风声割耳而过,竟又是三支袖箭,花子夭目光凛然,箭头发绿,淬毒袖箭。转眼过去,那发袖箭的三名死士已然自尽。
“小心!!”
敕若只听得夏晏归一声大吼,胸口猛然闷疼,而后剧痛,几乎站不住。
一双手从背后绕过,扶稳了他,难得一见的,一张冷峻却依然妖孽的面容。
戚干道这才放下手,袖中利箭在最后时刻伤了它最应该伤的人,至少是在戚干道看来。
从宴会伊始,这一陌生人的介入就让他耿耿于怀,想着许是小皇帝此次宴会中要提拔的人,为了避过他耳目,才有此一举,只是这人如何看来都不像是为官之人,只能当是奇人异士罢了。
他亦注意到此人一直不动声色维护着身旁的年轻和尚,尽管尚不知二人是何人,有何关系,但戚干道选择静观其变。
而此番变故,戚干道心中已然明了,为何夏晏归成长得如此迅速,为何此次谋划棋败一着,帝王师早已摆在他的眼前,他却选择了静观其变!
失误已不可挽回,戚干道只能兵走险招,他即便没了这皇位,夏晏归躲在重重高手之后,反而那帝王师轻拢着和尚的眼睛,身旁无一人。
几发利箭被那帝王师轻而易举地挡了下来,戚干道却敏锐地发现,此人竟还将那年轻和尚紧紧护在怀中。
戚干道袖中利箭似乎一下找到了目标,厅中死士是他精心培养的,几个并不引人注意的手势,利箭便例不虚发。
和尚倒下时,一直被捂着的眼睛这才睁开,入眼便是花子夭,他想叫他,却疼得说不出话来,一双桃花眼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勾了勾嘴角,认命般地垂了眼。
无悲无喜,好似已然知晓圆寂的老僧。
花子夭一把抱起和尚,头也不回,声如玄冰,“留着。”
此次护驾,除了夏晏归自己才初初培养起的侍卫以外,更多的高手实则出自故人阁。
此番阁主发话,故人阁一众人等不由肃然,花子夭平日里妖孽放肆,风流不计嫌,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得很,尽管花子夭越是生气越是笑容灿烂,但当他真正出离愤怒时反而严肃至极,任何人都不得冒犯,谁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看到一干高手突然肃然而立的样子,戚干道愣了愣,反而抚掌大笑,“好好好,本王倒要看看让你们这群人吓得如此情态的手段是什么?”
他嘴角含笑,对着重重人之后夏晏归高声道:“小皇帝,今日本王未必败了,你那帝王师恐怕就是要等那和尚受伤了,才会惊觉宫中险恶。他走了,你又如何?夹着尾巴,继续养一位权臣?齐木石?”
“哈哈哈哈哈哈,”戚干道大笑,“只可惜,本王看不到了,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败我河山!”
夏晏归紧皱眉头,“拉下去。”
他扬了扬头,神色冰冷,厅中血气弥漫,他却岿然不动,“将这些东西处理了。”
说罢,夏晏归快步离开,御医在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