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太子做得也太寒酸了。”林晚吐槽。
魏衡微微笑:“你忘记了,我现在已经是废太子了。”
林晚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倒是没说什么。
魏衡手里要是没点能耐,那剧情里他也不可能拖着残破的身躯和周景明一起杀回来,差点儿将五皇子给灭了。
林晚忽地问:“你甘心吗?”
魏衡唇边的笑容顿了顿,而后又恢复如前,望着她眸光深深:“你说呢?”
自是不甘的。
皇帝当初能够登上帝位,大半功劳都在他的母族,可母后一去世,皇帝便处心积虑除掉了他的母族,剪除了他最大的助力,还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让他饱受后宫和那几个兄弟的欺凌,那一段日子,他便连活着都艰难,好几次他差点儿就死了。
好在皇帝身边的太监曾经受过他母后的恩惠,他只让对方帮一个忙。
他让对方从名和利方面劝说皇帝,让他暂且留下自己的性命。
皇帝到底也是个要面子的,先皇后有贤名,先皇后的母家对他也大有帮助,先皇后已经病逝,先皇后的母家也被他铲除了,若是还连一个体弱太子都容不下,传出去也未免太难听了。
再加上立个傀儡太子对他来说,的确是有利无弊,因此他便出手护了一护魏衡,如此魏衡才得了喘息之机。
但他虽然仍旧是太子之尊,却是个摆设太子,他因为体弱,便是去上课都是断断续续,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东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闺秀还要宅。
等他了可以听政的年纪,皇帝便像是忘记了他一般,还是大臣上表才允许他听政,他知晓皇帝以及其他皇子都不会想让自己站在朝堂上的,但他也不能全然放弃,因为他趁着能够听政的时机学了不少,只在皇帝问及的时候他并不展露睿智,如此再加上三天两头的病,才得以留在朝堂听政,最后还领了六部最闲的礼部。
也因此才有机会培植心腹。
可他如此辛苦的谋划,皇帝一句话便化为乌有。
当初皇帝赐婚他和林晚,他并无不甘,唯有叹息,林晚自小在定西侯府长大,他娶了林晚,便有机会得到定西侯府,但这并非他所愿。
若是他想收服定西候,他有的是法子,没有必要坏别人的姻缘,更何况他本就是体弱之人,又是这样的处境,娶了谁都是害了人家,何苦来着?
他想登上那个位置,是因为他有不甘。
这跟无辜少女没有关系。
只到底还是扯上了关系,还连累了定西侯府。
魏衡从京城出来的时候,身边并不敢带太多人,就是怕惹眼,那样反而不安全。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世上竟有未卜先知之人,诱得五皇子派人来刺杀他,甚至连周家都不放过。
如今林晚问他甘不甘心?
魏衡是真的想笑。
情绪一波动,魏衡喉咙发痒,又咳嗽起来,咳得有些激烈,苍白的脸都染上了红晕。
林晚轻轻的给他拍了拍背,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不必这般激动。”
魏衡抬眸看了她一眼,因为咳嗽他眸子水润润的,眼尾迤逦,竟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攀折的极致脆弱,叫林晚狠狠的动了心。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养过这么娇弱的花,试试,倒也无妨。
林晚心随意动,亲了上去。
魏衡愣怔瞬间,也很快搂住了她。
等两人平复下来,林晚问他:“京城那边可要回复?”
魏衡看她:“你有什么想法?”
林晚摊手;“除了五皇子必须死,其他人,当然是越乱越好。”
魏衡微微一笑:“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放心吧,他们会见机行事的。”
两人对视一笑。
五皇子竟敢朝他们伸爪子,自是不能饶,必须得死。
杨舒晴才是罪魁祸首,但她有大用处,正可利用她搅动风云。
等京城那几个皇子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他们正好可以在西南发展自己的势力。
“西南,是你选的吧?”想到这里,林晚忽地心念一动,问道。
魏衡早知道她的聪慧,因此被她识破谋划也并没有慌乱,而是含笑点头。
林晚回忆了一下周复礼跟她说的朝廷情况,“你的母族乃是定北将军府,历代为皇家镇守西北,手握三十万大军,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才能扶持皇帝登基,而镇守西南的也是武将世家穆家,听闻穆老将军与你外祖父不合——看来这传闻很有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