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就不愿杀你。”覃深开口。
陈设从左边斜斜刺入覃深与俞皇的中间,挑起的剑花晃了周围一片人的眼。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两剑相击的刺耳的兵器声还在战场缭绕不去,剑身已经互相染上了对方的鲜血。
“将军!”李焕从后面追上来,目眦欲裂。
“将军!”覃军此起彼伏的喊声响彻在战场。
覃深把剑刺入俞皇体内时,陈设在那瞬间弃马飞跃过来,扑在俞皇身上,并顺势把自己的剑插入了覃深的心脏,覃深的剑与之相抵,没挡住,便也顺势把剑刺入了陈设的心口。
俞皇的计谋成功了。
只是,牺牲了俞国大将,陈设。
俞皇搂住倒在自己身上的人,轻轻喊:“陈设,陈设……”
陈设抹了把嘴角的血,有气无力道:“皇上,可了了您的心愿了……护驾有功,可以原谅我之前的大不敬之罪了吧?不原谅我也没法来负荆请罪了……”说罢瞥了眼倒在地上的人,“喂,你断气了没?”
覃深艰难抬头,望着皇宫的方向:“他说没看过我在战场上的样子……今天倒是狼狈了。”
陈设忍不住想哈哈大笑,奈何伤口实在疼,只得抽气道:“拜我所赐哈哈……咳,死也拉个垫背的,我运气还不错。”
覃深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只是静静看着皇宫的方向。
俞皇把陈设小心放在李焕怀里,蹲下`身看着覃深:“这计是我设的,你是被我所杀。你要是想回来报仇,记得别找错了人。”
覃深笑了笑:“生死有命,我本也是要杀你的。”
俞皇看了他一会,低声道:“就算奕儿……只可惜你不是生在俞国。”
覃深看着皇宫门口,咳了几声,轻轻道:“我来了,我来和你团聚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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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铁马,兵临城下。
俞国皇宫内人心惶惶。
靖阳王俞奕却捏着个纸鹤,躺在窗前的床榻上一个人玩得开心。
“王爷,覃将军就在城外,您要不要出去见见他?”
俞奕笑着睨了他一眼:“见他干什么?哭着求他饶命吗?”
属下着急道:“王爷,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开这种玩笑!将军他,定不会伤您的!”
俞奕敛了笑容,看着窗外默然不语。
“钱杉。”俞奕突然开口,“家国与私情,你选什么?”
钱杉跪倒在地:“当然是,家国。钱杉愿为俞国肝脑涂地!”
俞奕看着湛蓝的天空,微微笑了一下:“覃深也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钱杉抬头看着他:“王爷……”
俞奕挥挥手:“你下去吧,我累了。”
钱杉低着头,声音沙哑:“属下告退。”
俞奕抬起手,仰头看着手心洁白的千纸鹤,轻轻问:“你有心吗?”
回应他的是心底千回百转的叹息。
“你说,没有心多好。”俞奕自言自语,“像你一样,什么都不明白,安安静静地做个呆头鹤,多简单……”
俞奕眯起眼睛,回想起与覃深的初遇,却不自觉笑了起来:“不过,我却还是更喜欢有心。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