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儿弄妥了,到了时辰把两边一请,然后清一清场地,闲杂人等甭靠近,有什么不好说的尽可以敞开了说。
想也知道这顿酒哪方也吃不好。打从起头就闹不痛快——座次安排是长辈坐上首,晚辈坐下首,萧煜也依着这规矩把廖秋离的娘放在了最上首,接着是二哥和几个姐姐,他自己和廖秋离坐在最下首,然而廖秋离的娘看他一路霸着自家儿子,说不出的刺目剜心,就使性子要把老五拖过来和她一块儿坐。她刚拖着他一条胳膊把他扯起来,他另一条胳膊就让萧煜拉住了,两边你拖你的、我拽我的,谁都不肯松开!
这算怎么回事儿?!
儿子自然向着娘多些,使眼色让那位先撒手,那位却肃着一张脸,寸步不让。
无奈,只好又坐回去了,附耳悄悄对娘说了两句话,当娘的撒了手,却一甩袖子出了门,饭不吃了,回屋呆着去!
走到门外却让守门的兵士毕恭毕敬的拦了回去,恨得她,牙都要咬碎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喝。
萧煜也无二话,闷头喝酒,喝了几杯酒,吃了几筷子菜,他站了起来,说了这么一番话:“今天请诸位至亲到场,没别的意思,就是知会一声,萧某与庆之结亲了,今生今世,谁也别想把我们拆开!”
听见没有,“知会一声”!那即是说生米都做成了熟饭了,告诉你们一下,你们知道就行了,至于答应不答应,没你们什么事!
廖家老二听不过耳,应了他一句:“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肃王殿下这算怎么回事?一来我家父母并未首肯,二来也没有官媒往来,这么潦潦草草的一句话,就想把我们打发了,这是仗势欺人么?”
“这点请二哥放心,年底萧某必定偕庆之归返帝京,求圣上赐婚,三媒六证,一样不少,该有的排场也一样不少。”
意思是亏不了廖秋离,也亏不了你们廖家,我把他要走了,自然会尽量补偿。
廖家老二还想说些什么,被廖秋离一个眼色拦了下来——这人已经钻进了牛角尖里,说再多也白说!而且,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两人的事儿,本来就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摊开来说。
没人说话,也没人认真吃饭,味同嚼蜡的吃几口,萧煜揽着廖秋离先走,廖家人默默坐一会儿,几位姐姐拥着娘亲也退了。廖家老二又坐了一阵,想事儿,酉时末尾才走。廖秋离和他说了拂林的事,族叔那头是多年往来的老交情,不能就这么放着烂摊子不管,不论如何也要给个过得去的交代,最好他能亲自去一趟拂林,说不清楚的暂时模糊着,关键是得去道声抱歉,让族叔把那口气顺过来。
廖家老二叹了口气,两个烂摊,够戗能料理好的!
夜里摆了“喜酒”,转天就要把人给带走了,跟着去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