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打过一架后,他时时想着找补回来,某天设了个麻将局,让人把萧煜拖过来打两圈。本以为这狐媚兮兮的少爷秧子铁定不会搓麻将,搓麻将一准输得当裤子,谁知少爷秧子上来就赢了他两吊钱,打过四个令,他输了个溜光净,就差当裤子了,幸好少爷秧子自己开口说不打了,不然,他要不要当裤子还真不好说。
好,愿赌服输,搓麻将没赢你,不等于其他地方找补不回来!且看我想别的辙!
然后这货又想到了游泳比输赢、跑步比快慢、爬树比高低,等等等等,不论哪种,老输少爷秧子一截,他心气儿高啊,总想着赢回来,后来竟把主意打到了沙场上。沙场酷厉,最是不容私心,他存了比较的心思,这就是私心,有了私心,那场仗就打输了。虽然是场小仗,而且只有几名袍泽受了小伤,但输了就是输了,追根究底,根底就在他的私心上。他们的上峰见损失不大,没有深究,但萧煜事后找了他一趟,问他:赢我真这么重要?重要到能把私人恩仇带到沙场上,重要到能把袍泽手足的生死抛诸脑后?如果是的话,我让你赢。
让你赢?什么叫“让”你赢?那是因为你赢不了,发了疯,疯狗似的乱咬,没关系,真这么介意的话,让着你啊,来,揍我一顿,心气儿平了吧不发疯了吧?
陆弘景还要点儿脸,他僵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行,我没本事,做什么都输你一截,但我还要脸,少瞧不起人!这次是我不对,咱们来日方长,且走着瞧!!”
打那以后,陆弘景暗地里用功,使劲朝前赶,人也开阔多了,虽然那张嘴还是那么损,但做人倒是正人君子起来,再也没耍小手段。
第7章从拉小手开始吧
一晃五年,萧煜升了主将,这货也当了副将,两人在虎牢关时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回萧煜要回帝京,这货也跟过来了,不为啥,就为了看他吃瘪、看他闹心、看他衣带渐宽斯人憔悴,然后他好损他,或者当个狗头军师,出一二损招,充几天搅屎棍子。
萧将军那会儿正在刚买来的小院落里发呆,狗头军师兼搅屎棍子摸进来了——门锁上了?不算大事儿,他天生会翻墙!
“哎,我说老萧,你猫这儿叹啥气呢,出去玩儿去呀,好不容易回一趟帝京,走,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萧煜正烦着呢,懒得理他,转过头来朝向另一边,继续发呆。
“怎么,没遇见你那小梨子?”搅屎棍子就是要一棍子插到底,搅和得到处臭。
“……”
“唔……我知道了,你见着了,但没吃着……”搅屎棍子做狗头军师状,做彻悟状,做痛心疾首状,做相思成疾状,做病得要死状,做梁祝化蝶状。真是变化多端,逼真得让人糟心。
萧将军赏他一个货真价实的大白眼,还有一张冷脸和一面冷脊梁骨。
“别介呀,哥给你出个主意怎样?”搅屎棍子笑得怪肉麻的,拐过来站到萧将军正对面当起了狗头军师,“哥跟你说,女人其实都好摆弄,曲里拐弯不行,那咱就来个单刀直入,直入正题,三板斧,行不行先砍一下子,说不定一下就定乾坤了呢,实在不行,还有‘霸王’这招么,女人有了孩子就好比煮熟了的鸭子,给她插上翅膀她也飞不了啦!”
这货不知道萧煜他们家的家事,不知道他有个“霸王”的爹,有个被“霸王”的娘,从小过着家不成家的日子,出这么个主意,就好比让他再走一次他爹的老路子,他喜欢的人再受一次他娘受的罪。这就叫哪壶不开提哪壶,提了不开的还告诉你这壶水开着呢,泡芝麻酱正合适!
再说了,廖秋离也不是女的呀,男的比女的更不好摆弄,要是霸王了,可能不会跟女的似的寻死觅活,但他有脚哇,他会走哇,女人走不到哪去,男的可不一样,尤其他们家还开着营造厂,天南海北的走,一个人进了人海里到哪捞去?敢轻举妄动,一会儿就给你来个“天南海北”,你就找去吧,找到死都未必找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