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眼光,更比刀锋还要锐利百倍。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更没有绝对的道理。”雪槐的声音同样冷锐如刀锋:“但我会用我手中的剑,讨一个公平,让老天,还我一个道理。”
声未落,他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天星遁魔**全力展开,这时雪槐的心中已是绝对的冷静,因为他已经决定了,事情一旦决定,便不会再扰乱他的神智。先到大将军府,让上林青把人仍带出城去,随后交代梅娘六个,仍留在城里,小心留意定天府的动静,一切交代完,借遁术直奔大龙湖,第三天到大龙湖,风无际四十八盗接着,雪槐大致说了情形,众人无不惊怒,箭飞叫道:“赶海人有一句话,只有握紧了渔叉,才能和海龙王讲道理。我们打。”风无际等齐看向雪槐,雪槐眼中有锐电如刀。
当下商议军情,雪槐决定,大军上陆,抄近路穿龙首原直插射阳城,先击破诸候大军,随后兵锋直指天安。
杀气在雪槐胸中狂涌,再不可抑制。
大军上陆,急行六日夜,到了龙尾山下。龙尾山与龙首山相对应,中间便是龙首原,整个山势其实就象一条盘龙,蜿蜒巍峨,将龙首原围在中间。这时天已傍黑,雪槐下令大军且在龙尾山下扎营,六日夜急行军,众军也有些累了,且休息一夜,明日以一日时间,经龙尾峡穿龙首原再越过龙首山,再以一夜急行,便可赶到射阳城下,迎击诸候联军。
天已全黑,军营静悄悄的,众军都已休息,雪槐却还在喝酒,他不想练功,也不想睡,胸中似有一团火,一直在熊熊燃烧。
如果定天公主只是要烧死冷灵霜一个,雪槐虽有无边的愤怒,终会接受,他会以泣血之心,成全冷灵霜为族人幸福而牺牲自我的苦心。但定天公主的变本加厉,却点燃了他心中的逆火,这把火一点燃,便再不可熄灭。
这把火里有对定天公主的失望。
这把火里更有对重振天朝梦想破灭的绝望。
这把火里还有对即将到来的尸横遍野的无边愤怒。是的,愤怒,雪槐并不想与诸候联军作战,更不想杀人,那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啊,每一条生命后面都有倚门企盼的父母,日夜守望的妻儿。但定天公主却要逼得他去杀死他们。
这是一种撕心裂肺的选择,如果没有酒,雪槐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控制自己。
夜渐深,雪槐也已微有醉意,却忽觉有异,急凝神时,却见铁流儿从地底下钻了出来。
雪槐一惊而起,道:“五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他们提前对灵霜下手了?”
“不是冷左使的事。”铁流儿摇头,道:“是诸候联军的事。”
“诸候联军?”雪槐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是。”铁流儿点头,道:“七弟你知道的,我没事喜欢去地底下遛达,那天我遛到霸池边诸候联军扎营处,却发现一件怪事,诸候军营中满插军旗,却没有几个人,有的军营中甚至还立了不少假人,这太奇怪了,近百万大军踪影不见,却要靠假人来充数,立这些假人,想骗谁啊,我赶忙回去和六妹几个商量,大家都说不正常,推测诸候联军是听到你要迎击他们,所以偷调重兵来夹击你,立假人,是为了迷惑你的探子,以免走漏消息,只是他们再想不到,我会从地底下进去,刚好看穿了他们的小孩子把戏。”
“有这等事?”雪槐又惊又怒。
“确是这样。”铁流肯定的点头,道:“我知道军情非同儿戏,我们对打仗又都是外行,怕叛断失误影响你作战,所以六人分头出动,四下搜寻诸候联军的去向,终于发现,诸候联军七十余万大军抄小路到了你的前面,就埋伏在龙首原四面的山上,六妹判断,诸候联军是想在你的大军进入龙首原后,再借山势四面合围,所以急叫我来通知你。”
“竟想伏击我。”雪槐又惊又怒又疑,他当然不是怀疑铁流儿说的有假,而是不相信诸候联军中有这样的军事奇才,要知从霸池到龙首原,路程并不近,诸候联军不可能是在打探到雪槐大军的行动路线后,再行布伏,必须要在事先准确的判断出雪槐的行军方向,预先布置,时间上才能赶得及。能对敌军行动方向作出如此准确的判断,除了义父敬擎天,雪槐一生人再没见过第二个。
铁流儿道:“六妹说请你亲自去看,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们是想打伏击。”
“六姐他们现在在哪儿?”
“他们分头布在诸候联军外围,偷偷监视。”说到这里铁流儿一翘大拇指,一脸得意的道:“不是我吹,说到潜形匿迹,我云山六友各有拿手绝技,诸候联军中即便有高手,也休想发现我们的踪迹,而他们的一举一动,却绝瞒不过我们。”
“六姐和五位义兄辛苦了。”雪槐道一声谢,方要和铁流儿出帐去与梅娘几个相会,一看诸候联军伏兵,却突地心中一动,想:“指挥诸候联军设伏的这人极为了得,他必然在我大营周围伏有探子,六哥从地下来,一般探子难以发觉,但我若跟他出去,说不定会露出形迹,我到不可大意了。”想到这点,雪槐当下便不出帐,而是运起剑眼看出去,一运剑眼,却猛地惊呼一声,连退两步。
铁流儿急叫:“七弟,怎么了?”
雷电双鸦便在雪槐大帐左右戒备,任谁要进雪槐大帐,绝瞒不过他两个,这时闻得雪槐声音不对,闯将进来,一眼见帐中竟多出个铁流儿,大惊,左右扑上,铁流儿一看他两个来势便知自己不是对手,身子一扭,倏地钻进了地底。
雷鸦冷笑:“我说怎么溜进来的呢,原来学得兔子会打洞,不过别人无奈你何,我两兄弟却恰是你的克星。”叫声中左脚一抬,化成一只巨大的鸦爪,指甲闪着乌溜溜的黑光,往下一刨,立时刨出一个大坑,铁流儿只以为钻进土里双鸦便无奈他何,所以并没有逃出帐去,不想双鸦还有这手刨土的本事,顿时便现了形。双鸦是配合惯的,电鸦早化成一只金嘴大乌鸦,铁流儿一现身,电鸦一嘴便啄了下去,铁流儿竟是来不及再扭身逃走,百忙中幸亏雪槐醒过神来,急叫道:“是自己人。”
听到他叫,电鸦慌忙住嘴,巨嘴离着铁流儿头顶却已不到尺余,铁流儿来不及取双钩,只是双手急架,如何抵得过电鸦一啄之力,若不是雪槐及时喝止,这一嘴不死也是重伤,跳上坑来,道:“七弟,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