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浩淼的夜晚里,不知道多少人在这样的夜晚各处买醉。路佳佳和翟凌也无法逃脱这个时代给她们的冲击力,一夜畅饮,酒后欢情都在这样陌生熟悉的娱乐场里言欢尽意。
翟凌和程箫两个人慢慢靠近,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拉近他们,翟凌心里很多忐忑,每次程箫靠近她的时候,她都可以感受到空气中的分子在慢慢支离破碎的散去。她不敢轻易的去欢喜,爱慕,她怕自己负担不起这样的浓情。
路佳佳敏感锐利,她看到程箫对翟凌的暧昧,便对翟凌说道:“程箫这种就是公子哥,你跟她玩玩还可以,还是不要太投入了。不然你自己后悔,你看苏皖。我对苏皖真心了一回,到头来呢。”她说着自己受伤了,然而这话说出来就像是自己丢了两块钱的感觉,无关痛痒。翟凌不想去想这么多,她内心是热烈的,她只是在逃避着某些东西,当程箫有了决心,她也许会有了勇气。
翟凌不语,然而平静的脸上不显露任何荒芜之色,只是内心早已翻滚沸腾。那蒸腾而起的热情环绕在她的身边,照耀的她那张白皙的脸颊多了几分红润。
夜场里,除了肆无忌惮的喧嚣,还夹杂着各种酒水的味道,吞云吐雾在这里找到了天堂,每每在这个时候佳佳像是吸了冰毒一样兴奋,只是她和阿俊离婚后,再也没有接触过毒品。只是烟从未间断。
这里的女人尽情的搔首弄姿,男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在这些女人身上来来回回,舞池中央更是免费的秀色,男男女女在这里或寻求刺激或释放压力,或一夜欢情。佳佳看着翟凌在一边起舞,自己坐在一旁吸烟,她望着周围的人群,她不知道这些人白天是不是也变回一个模样,判若两人。就像她可以在白天淑女矫情,夜晚也可以娇艳性感。
程箫也来了,后面随着的居然有邵秦和黄安迪。路佳佳看着程箫来了趴在他耳边:“你巴结的很快,公司的老大老二都让你巴结来了哦。”程箫只是笑笑,不语。他内心看不起路佳佳,谈不上讨厌,但是他作为男人,对这种女人他更多是一种不屑。
翟凌看程箫来了便和他做一起,两人说笑着,甜蜜尽显。路佳佳撇了一眼程箫,带着些许不满。这些不经意的表情都让邵秦和黄安迪尽收眼底,邵秦不小心的看了黄安迪一眼,结果却撞上了黄安迪的炯炯目光,那一瞬间他心里一丝发毛,说不清哪里不对劲儿,仿佛是有一种预感,却又不知道是从何而来,就像是喝了一口水呛在食道了,噎人。
邵秦转过来对佳佳说:“下一步,黄总就全权负责我们公司了,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儿,一起喝一杯吧。”
“对我来说是不是好事,那得看黄总怎么想了,邵经理,陶琳退居太太了,你都不放心带她出来玩吗?”
“别开玩笑了,你在这儿,她哪里敢出来。再说,你是安迪看好的人,说不定以后我还仰仗你。”
路佳佳看了一眼黄安迪,他的脸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柔和,增添了几分温柔。原来那张稚嫩的孩童感已经转变成男人的气质,他的气息,举止,已经可以迷倒一批女人。而佳佳只是这众生之一。她想着这样的男人,谁有能力驾驭。
“邵经,你可别。那是年少,不更事。倒是你念念不忘的。”黄安迪一句冷冷的不更事把佳佳原本那有一丝幻想的心彻底打入冷宫。她表情有些僵硬,但是瞬息她转移了自己的视线。
程箫听着他们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他不感兴趣,只是瞬间在脑海里闪过一丝想法。他附在翟凌耳边说了些什么,翟凌脸上又是欢喜,又是担忧。翟凌来不及说什么,程箫便说:“今天我宣布一下,我和翟凌恋爱了。虽然这个地方挑的不太好,但是领导们作证一下。”
“程箫,你可想好了,翟凌还俩儿子呢,你甘心当后爸。”路佳佳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脱口而出这句话。说完后,周围的嘈杂更加肆虐,而四个人的vip座椅间流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佳佳的话从空中狠狠的砸过来,所有人都始料不及,尤其是翟凌,她不解自己多年的朋友缘何这样出口伤人,她内心招架不住,眼睛里的泪水齐刷刷的滚出来。
程箫看状:“你他妈的的有毛病啊,路佳佳,不要以为自己还是十八岁的公主,你是不是总觉得自己应该凌驾于翟凌之上呢,把他妈的整天装清纯扮矫情,你没有得到过真爱,不代表别人就不会拥有,你知道你和翟凌你们俩本质上的区别在哪儿吗?那就是你从来以自我为中心,不要忘了,你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别人,别人同样会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你。这就是为什么,总是被人玩弄的原因,别他们的在这里装清高。”程箫一边说着,翟凌拉着他让他不要讲了。
路佳佳看着程箫不停的倾吐着,眼睛里充满怨恨。她拿起一杯酒泼了过去:“你他妈的才有病。”转身便离去了,走出酒吧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脚步沉重,她突然觉得程箫说到自己心坎上了,她又觉得自己不是那样的不堪。她始终不想,不敢赤裸裸的剖析自己。她的内心世界,永远糊里糊涂着。
她望着这片静谧的天空,目无目的的行走在大街上。她心里想着和阿俊一起仰望过的天空,她想冲着程箫,冲着所有人喊:“谁说我没爱过,我一直在爱,我努力的去爱,可是,最后得到的是什么,被人遗忘了,一生的伤痛。”心里那份真诚的爱,谁都无法代替阿俊,然而当她打算让苏皖进驻这个位置的时候,苏皖却毫不留情的离开了。她想着自己是嫉妒翟凌,为何她还能得到程箫的爱慕,她解读出了程箫的真诚,所以她妒忌了。她可以比国翟凌任何一方面,却始终没有翟凌活得开。太过纠结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一刻,多么希望断了记忆,葬了过去,重新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