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人,是眼镜四爷的手下。
他拿着手电筒,沿着溪流朝我们这边走来,还来回照着。
眼看着就要走到我们阵法边缘,我都准备动手了,他又停下了脚步,拧眉警惕地来回看着。
似乎他感觉到了这里有人,却看不到。
有些人,的确第六感非常准确。
就是我们俗称对危险拥有很强烈的敏锐感。
这个人长得不太像是华国人,也不像是格玛他们那种少数民族,更像是真正的外国人。
鼻梁高耸,眼窝深陷,眼珠儿都是蓝色的。
也或许我见过的少数民族并不多,没准儿认错了。
他来回看着,似乎还想朝前走两步。
只要再走一步,他就直接进了阵法,距离我们不过一?米的距离。
我们一个个屏住呼吸盯着他。
可他的脚动了动,转身又看向别处,最后觉得这里并没有什么可疑的,打算回去了。
就是这个时候。
我手打指诀,对着他连连弹出几指,同时,把一张叠成三角形的聚煞符,弹了出去,正好他朝前迈步,脚上的靴子露出一个缝隙,黄纸符掉了进去。
胖子、胡子、唐佐和几个伙计,同时对我伸出大拇指。
我一笑,示意他们看过去。
那个人回到了对面林子边儿上,坐在同伴身边,接过烤的兔子肉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他似乎又觉察到什么了,猛然扭头朝林子的方向看去。
之前四爷身边那个水货同行的行为,他们都看到了,虽然感觉举动很奇怪,但没有人说什么。
这会儿,这个人忽然警觉地向林子里看,其他人也都紧张了起来。
几个人摸向自己腰上的刀,盯着林子看着。
我知道,刚才鬼婴受惊,那些南亚邪士一定感觉到了,就是不知道这会儿他们是出来,还是继续躲在里面。
从前面他们的表现来看,他们也不想轻易动手,以免事情还没办成,先把自己留在这里了。
我们也不犯困了,也不着急了,干脆都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耐心地看起了热闹。
有个伙计从帐篷里探出头看了眼,又缩回去,没一会儿,拿着几包饼干出来了。
他把饼干分给我们,就坐在中间,一边吃着,一边跟旁边伙计打听对面到底怎么回事。刘疯子吃过东西后,就让其他人收拾,他自己在帐篷里鼓捣了一会儿出来了。
“四爷,可以休息了!”
四爷回头看了一眼,跟旁边的眼镜四爷说道:“大哥,一块儿?”
眼镜四爷淡淡地“嗯”了一声,“算了,还是你去吧,都是你手底下的人,要是我跟着去了,他们该担心了!”
这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担心什么?
你们两个是亲兄弟,他们全都是手下,担心什么?
四爷笑了,起身往帐篷走,“好吧,我可要睡了,这一天爬高走低的,一身老骨头,酸疼酸疼的!”
他像是在跟自己大哥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就这么进了帐篷。
刘疯子等他进去后,放下帐篷,直起身想要检查一下其他人做事。
可他身体猛然一顿,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什么,猛回头,再向另一头猛转头。
来来回回好几次,疑惑顿起,“什么人?”
这三个字,顿时让所有人全都紧张起来,站起来拿出武器,警惕地看向周围。
眼镜四爷刚弯下腰准备进自己的帐篷,听到这话,停下了。
他扭头看过去,又看了看自己人,说道:“好好看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