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母妃莲太后为何极力向朕推荐,让你来担任盈月宫的专职太医呢?”
“这是我母妃的意思,还是你个人的意思?”
裴献面露惊恐和不解的神色,急忙出声解释。
“皇上,微臣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可能莲太后看微臣日日过于清闲,有负多年的学医之苦,想给臣找个差事忙起来吧。”
历星泽阴翳的眸子紧紧盯着裴献面沉如水的脸,冷声说。
“是吗?我母妃巴不得你日夜守在她身旁,怎么会让你到盈月宫任职?”
“莫非你带着我母妃布置给你的任务前来的?”
裴献立刻双膝跪地,连连叩首,语气急促的解释着。
“莲太后并没有跟臣说过她曾举荐我到此任职!”
“微臣也万万不敢做出伤害公主的事情!望皇上明察!”
历星泽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站起身踱步到跪着的裴献身边,言语犀利的说。
“既然我母妃执意举荐,你就到此任职吧。”
“倘若朕的妃子有任何闪失,朕便屠你满门!”
迟慕白的手书被盛放在木匣中,送去了迟慕颜的清荣殿中。
小太监恭敬却不失威严的说:“娘娘,皇上说了,让你亲自打开盖子,细读盒中的手书。”
“皇上还说了,如果娘娘不去看,那就由小的念给娘娘听。”
迟慕颜心下生疑,她这几天无故被封禁在宫中,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打开木匣的盖子,伸手探进盒中,拿出了那一厚搭子手书,细细去看。
看完一张便随手丢弃,去看下一张,而小太监立刻弯腰将一张张手书捡了回来,重新收入盒中。
看着看着,迟慕颜大惊失色,她意识到这污秽不堪、色欲满满的手书竟然是她的亲哥哥迟慕白写的。
他书写了对十六公主赤裸裸的欲望和幻想,言语直白粗鄙,并不像是饱读诗书的人该有的言辞。
“我哥哥现在在哪?他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冷笑一声,扯着嗓子说:“娘娘您还不知道呢!”
“你哥哥迟慕白觊觎十六公主的美貌,在使馆十六公主的寝殿内,色胆包天到竟然想要强占公主。”
“现在人收监,证据确凿,只等着皇上决断。”
迟慕颜顿时瘫坐在地,那个十六公主金玉引一定有问题!
不!她不是金玉引!她是披着金玉引外皮的夏园汐!
她曾说过的,她要让迟慕颜品尝她的痛苦,这么快就来了吗?
想到这儿,迟慕颜不管不顾的冲出殿门,想要去刑部牢狱见上哥哥一面,没想到这次却没有护卫阻拦,任她在宫中奔走。
刑部大牢的门口两座威严的宪章雕像亦如宗人府里的那般,气势雄浑、刚正不阿,像是要吞下这世间所有的恶。
那如山的厚重嵌铜木门伫立在迟慕颜的脸前,她这时候才切身感受到夏园汐当时的无助和恐惧。
“我是皇上的迟嫔,前来探望我的哥哥迟慕白!”
“大人,请快快开门!”
随着她声嘶力竭的呐喊,和不断大力扣击铜环发出的砰砰声,终于有人从门内缓缓打开了厚重的木门。
刑部大牢不同于宗人府,这里是关押非皇族血亲的犯人的,大牢中的阴冷肃杀之气更盛。
直到走到牢狱的尽头房间,迟慕颜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头发蓬乱,衣衫褴褛的缩成一团,倒卧在一堆秸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