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的。”阙离徵再度直白地说,“她非要衣服穿,闹得我没办法,只好乔装了一下,去太傅府帮她偷了几件衣裳,这一件是其中之一,她似乎非常舍不得,天天抱在怀里,当宝贝一样也不肯穿。”
甄玉听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再后来,我手下打听到了晏思瑶脑袋的下落,果然是韦大铖那伙人偷走的。”阙离徵哼了一声,“所以我就又找人,把她的脑袋给偷了回来。”
“什么?!”
“这下更好了,有了脑袋,能开口说话了,更不得了!她天天嘤嘤地哭,哭完就骂我,好几次骂得我差点想把她的脑袋扔水沟里!”
甄玉一下子站起身:“现在思瑶在哪儿?!”
“送回大梁了呗。”阙离徵懒懒地说。
“……”
“而且身子和脑袋虽然都在,但我没办法把她拼到一起去。”阙离徵说到这里,抻了个懒腰,“我索性叫人把她送回大梁,交给我们国师,让他想想办法,至于晏思瑶这个样子身首分离到底能坚持多久,有没有办法拼回去,这我就真不知道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
阙离徵托着腮,饶有兴致地看着甄玉:“公主怎么了?”
甄玉捂着脑袋,像是头疼一样:“你说得这些,让我的脑子好乱。”
阙离徵不由笑出声。
“而且我也不能鉴别真假。”甄玉放下手,脸色冰冷地说,“就算你讲的这些全部都是谎话,我也不能拿你怎么着。”
“别这样说嘛。”阙离徵居然善解人意地安慰道,“至少存个念想,总比认定她死了强吧?”
甄玉瞪着他,半晌,突然说:“难得你还说个人话!”
阙离徵站起身来,得意一笑:“好了,现在该公主来兑现承诺了:为什么绫儿的蝴蝶不如公主的蝴蝶?”
甄玉收回神,只好将两块绣帕递到那阙离徵跟前:“请对着亮光,仔细看看这两块帕子,你觉得区别何在?”
阙离徵把两块帕子拿到窗边,对着天光仔细看了看。
“针线材料,全都是一样的,别无二致。但是一眼就能看出差别,公主的这对蝴蝶,更光亮,颜色也更鲜艳。”
甄玉含笑道:“太子爷好眼力。”
“是因为所用丝线不同?”他困惑道,“应该不会啊……”
“丝线是一样的,材质没有区别。”甄玉道,“区别在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