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却笑笑:“不用担心,看我的。”
她说完,不动声色地走进去,一直走到江子弃的跟前,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江子弃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而他们跟前,刚好摆着一张铁棋盘。这是江枫斋里的固定设施,一张铁制的桌子,桌上画着棋盘,两罐棋子摆在旁边。但是极少有人去动这棋盘,哪怕有客人想玩一会儿,掌柜的也会笑嘻嘻出来阻拦,说这棋盘是给特殊的客人留着的,旁人不能乱动,想玩一盘棋,他去另外取一副。
甄玉在棋盘跟前坐下来,她看也不看,先拿了一颗白棋,放在天元的位置。
原来棋盘是能够像磁铁一样,吸住落下的棋子。
甄玉这一招,是个极大胆的下法,一般人不会如此落第一个子。
江子弃眉毛微微一抬,嗤的一笑:“你这样下棋啊?”
“我不下棋。”甄玉淡淡地说,她头也不抬,“我来找人。”
她的嗓音也改变了,司徒昭给了她一种药,能够让甄玉细软柔和的嗓音变得很粗哑,听起来就像个常年做粗活、日常饮食不太讲究的丫头。
江子弃来了兴致,他放下手中酒盏,饶有兴致地看着甄玉:“小丫头,你想找谁啊?”
甄玉却不说话,她只是慢慢沿着棋盘,将一颗颗的白子,摆成了北斗七星的形态。
江子弃忽然收起笑容,凝神道:“没有人像你这样下棋。”
就在落下最后一颗白子之前,她忽然停住,抬头笑看江子弃:“我本就不是来下棋的,我来找我师父。”
“……”
甄玉又低头看看棋盘,仿佛自语般:“师父,你当时说,这个北斗的形状一成,江枫斋的地底堡垒就会暴露出来,是真的吗?”
江子弃盯着她,慢慢放下酒盏,试探着,低声问:“玉儿,是你吗?”
甄玉欢笑起来,她将手里的棋子放回罐子里,拍了拍手:“师父,是我呀!”
江子弃盯着她,指了指她的脸:“你这是……乔装?”
“嗯,师父,我非得改变容貌不可,有人在找我的麻烦。”甄玉说完,又严肃道,“师父,我惹上大麻烦了。”
江子弃一听这回答,却仿佛大松了一口气:“你总算是回来了。你惹上麻烦了?我才要说这种话!这两个月可把我给苦坏了,你再不回来,我可要赶人了!”
甄玉诧异:“赶人?师父要赶走谁?”
江子弃瞪了她一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不等甄玉再问,他索性站起身:“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俩人走出江枫斋,江子弃突然停住,回头看她:“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突然让一个赝品鸠占鹊巢,霸占了你的家?”
甄玉一听这话,心中更气,她恨恨道:“师父,我是被人陷害,不得不逃出京城的,那赝品背后有很深的黑手,当时我再不走,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