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萧纤纤点头道:“公主也觉得不可置信对吧?我也很惊讶!当时我再三确认姓名,又拜托衙役大哥领我去牢里看了一眼,真的是他!没错的!”
这份过于巨大的震撼,让甄玉好久没能说出话来!
“可这怎么可能呢?”她又喃喃道,“那位洪军头是个多好的人啊,咱们当时不是都亲眼所见吗?”
萧纤纤只好艰难地说:“这可能就是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甄玉却站起身道:“萧姑娘,你陪着我去一趟衙门,我得把这件事弄清楚。”
两位姑娘到了衙门,京兆尹听说玄冥司统领来了,不敢怠慢,慌忙迎了出来。
甄玉向他打听了一下案情经过,京兆尹说的和萧纤纤说的没什么区别,他还告诉甄玉,仵作正在验尸,而且刚才,死者亲属已经找来了,正哭得不行。
甄玉皱了皱眉,她能隐约听见后院传来一阵阵哭声。
“那两个死者到底是什么人?”
“男的叫李乔,二十岁,女的叫曾娥儿,十八岁。男的是老字号福庆升的伙计跑堂,女的是他媳妇,去年俩人刚刚成亲。”
甄玉愣了一下:“所以这俩人和杀人凶手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京兆尹苦着脸说,“这对小夫妻这辈子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京城,更没有见过赤凤营的那个带兵官,真不知他为何下此毒手!”
甄玉凝神想了想,忽然道:“大人,我想见见凶手。”
于是一个衙役带着甄玉去了牢房。
在牢房里,甄玉再度见到了洪世宽。
此刻的洪世宽,与那天在太白醉的样子大相径庭,只见他衣衫破烂,发髻凌乱,而且不停抱着自己的头,在狭小阴湿的牢房里疯了一样走来走去,嘴里叽里咕噜不知在说什么,时不时就会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吼叫……
甄玉听了好一会儿,才听出他在说“臭娘们!敢当着我的面偷人!”“偷汉子的贱人,人人得而诛之!”“老子在外头浴血奋战,难道是为了保卫这种不要脸的贱人吗!”
除此之外,甄玉还观察到,他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鲜红,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部。
那衙役觉得他对甄玉的到来,表现得很不恭敬,于是狠狠一敲铁牢门,暴喝道:“疯了吗!在那儿瞎嘟囔什么!还不过来见过公主!”
洪世宽被衙役这句话给惊醒,他一抬头看见了甄玉,认出是见过两面的永泰公主,这才如获至宝扑了上来:“公主!我是冤枉的!是我老婆当街偷人!我是被她戴了绿帽子,这才……这才忍不住!”
甄玉尽量使得自己的语气平稳,她说:“洪军头,那女的真是你老婆吗?”
洪世宽顿时把一双牛眼睁得大大的:“公主说的什么话!我自己的老婆,难道我会不认得?!”
“你老婆住在京城?”
“不,她平日住在我老家雍州。”
“雍州离京城一千三百里地,她是怎么会突然来了京城?”
甄玉这句话,顿时把洪世宽给问到了。
他抓着铁栏杆,呆呆望着甄玉,喃喃道:“……我不知道。兴许、兴许是她跟着那个汉子偷偷跑到京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