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静坐了片刻,才听到几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陆辞年精神为之一振,马上道:“请进。”
门开了,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人哈哈一笑:“这地方真是难找!”
陆辞年马上站起身来,一脸笑容:“太子殿下,好久不见!”
男人微微一笑:“陆世子,我想见你和你父王一面,原来竟是这么艰难吗?”
如果甄玉刚才留在这儿,她一定一眼就能认出,此人正是突厥的优蓝太子!
只见阙离徵脸上,依旧挂着他那标志性的成熟动人的笑容:“陆世子,这是我的随身扈从,你不害怕吧?”
阙离徵身后跟着的那灰衣人,脸上疤痕纠结交错,一时竟看不出是烧伤还是刀剑伤。他原本的一张脸五官尽毁,根本看不出原有的样貌了。
陆辞年瞥了那人一眼,淡然一笑:“我要是连这都怕,那还有什么资格做这个世子?”
于是又拉开门,冲着楼下小厮道:“送三杯茶上来。”
很明显其中一杯是给那个灰衣人的。
岂料那灰衣人却说:“世子不用客气,我不喝茶。”
他的声音像某种古怪的夜枭在叫,又沙哑又难听,很明显不是正常人的声音。原来,这位竟是连声带一同都毁了!
陆辞年心下骇然,脸上却控制着不表现出来。于是笑道:“好吧,这位仁兄既然不肯喝,那我就一个人喝两杯好了。”
阙离徵微微一笑:“陆世子真是有仁君之相啊。”
陆辞年对这句话十分满意,却摆手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太子,你这是要害我。”
阙离徵哈哈大笑:“我一个敌国的太子,可不受你们大祁那些劳什子礼法的拘束,别人说不得这种话,偏我就说得!”
他知道陆辞年爱听这种话,包括他那个自视甚高的爹,一听阙离徵说类似的“大逆不道之言”就两眼放光,接下来,就什么都好谈了。
阙离徵心里冷笑,又抬头看了看四周:“为什么这一次要安排在这里?”
陆辞年摆摆手:“别提了,家里进来了‘耗子’。”
“哦?”
“是我父王发现的,鹞鹰被人喂了下药的糖豆,直到清晨都还沉睡不醒。”陆辞年顿了顿。“而且前一晚书房里,阿吼也察觉到异常,只可惜我父王以为是它弄错了……”
阙离徵诧异:“王府守备如此森严,怎么可能让‘耗子’钻进去?”
陆辞年刚要开口,阙离徵身后的灰衣人,忽然道:“王爷小心,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