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叹了口气离开了思过堂。
北逸攥紧手,嘴角抿着,忍不住地笑着,师尊,弟子都等了你六百年了,五年又有何妨呢。
笑着笑着便无声地开始流泪,他抬起那包扎地如蟹钳般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泪,今生师尊师兄都没死呢,一切都还来得及,断断不能再入歧途,惹得师尊失望。
深秋的天,入夜微凉,思过堂连床都没有,更别提被褥,北逸趴在地上想着过往种种,月色透过木窗洒了进来,洒在少年刚毅的面孔上,前世今生,如梦如幻。
他睡着了,百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可能是累极了,他睡得很香。
清冷的月拉长一人的身影,他站在思过堂外踱步,犹豫不决之后还是推开了思过堂的门,抱着一床厚被盖在北逸身上。
思过堂呆了十日,师姐王若楠日日来照顾北逸,北逸想不明白这女人前世都与师兄订了婚,为何要痛下杀手杀了自己的未婚夫,还有最后她那一身的功夫又是怎么来的,竟能与他堂堂魔尊战上两日。
“还疼不疼?”
“还好。”北逸瞧着王若楠,前世没这么仔细瞧过她,也难怪师兄会看上这女人,长得倒是一绝,柳眉如弯月,清眸如连波。
“阿逸,能告诉师姐为何非要离开望崖巅吗?”
这问题问得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对于这身体的记忆仅仅停留在掉落山崖之时,根本就没有拜寒梓瑜为师这五年的任何记忆。
“不愿说?”
“离开能有什么原因,不想呆了。”北逸敷衍着回答道。
“阿逸,你怎如此固执,这里可是你家,你离开这里还能去哪。”
王若楠见他不语,也不再试图劝慰他,人都是看不到拥有的东西,总得到失去之后才后悔莫及。
北逸来到自己的居所,这里是他曾经长大的地方,为何重生过去变故会这么大,仇人竟成师尊。
“肃清,你这几百年在人间可知晓什么?”
无人回应。
这身躯真是个废材,说得话都传不去空间袋,算了,他亲自传魂进去。
空间袋里面还真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的,找寻一圈也没看到肃清。
“肃清?”
“主人。”肃清那一身青色倒是与那青山融为一体,猛不丁地回了句话吓得北逸一哆嗦。
“对了,你这几百年都经历了什么?”
“不知。”
“你就一直在那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