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劲皱起了眉:“两个人的事,你一个人就做主了?”
“我说了,”沈致亭摊摊手:“你要补偿,只要我有,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我用不着你这种空口许诺,”陈北劲凝视着他,眼神犀利:“我要的是你的解释,不是你的结论。”
“解释?”沈致亭笑了笑,脾气很好的问,“什么解释?主动抱我的人是你,主动亲我的人是你,要进我房门的是人也是你,啃了我满身血痕的人也是你,究竟是谁该给谁解释?”
陈北劲:“……”
“没报警抓你告你性|骚扰都算给你面子了,”沈致亭瞥他一眼:“我打狂犬疫苗的医药费还没找你报销呢。”
“你先生气你怎么不说,”陈北劲心里不太是滋味,眉头越皱越紧:“还有你、你明明是……”
你明明清醒着,却还是把房门打开了。
这话已经到了嘴边,无端说不出口。
“我没有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是你当时喝糊涂了,没听见我讲话。”
“我信你这套?”心口猛地被蛰了一下,陈北劲蹭得脾气就上来,扯下头上毛巾朝人狠狠扔了过去,道:“沈致亭,我当时是醉了,不是傻了!”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十指交叉于胸前,天花板中央的奢华水晶吊灯繁复华丽,将靠在灯下沙发上的男人笼罩上一层清冷孤寂的淡光。沈致亭抬眼看他,眸子漆黑。
他声音轻轻浅浅,不气不怒,陈北劲却听懂了。
你想让我说什么呢?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要我说我喜欢你吗?
喜欢又能怎样,不喜欢又能怎样?你能做什么吗?我能做什么吗?
“我……”陈北劲紧皱着眉头,气势灭了一大截,手掌有些无措地搓着裤边,“我不知道。”
那天情到深处,他难以自禁,不住在沈致亭耳畔低声求|爱,甚至说出了“真后悔没能更早和你在一起”这种疯话,俨然已将沈致亭放在自己爱侣的位置上。只是他自己尚自迷惑,那话究竟属于逢场作戏的风流话,还是心底深处真的是喜欢上了?
他喜欢沈致亭?不可能吧?
除了那天,他之前从未没有对沈致亭有过那方面想法。但那天之后,他就像被沈致亭下了蛊,每一天都在想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发了疯地想,偏偏沈致亭冷冷淡淡,提起裤子就不认账,还不接他的视频电话,这叫他怎么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