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苏懿直接就回了府,府里的仆佣婢女立刻感受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黑云压城城欲摧”。苏将军对每个向他请安问好的人都置之不理,径直进了卧房。很快屋里传来稀里哗啦砸东西的巨响,侍女们都不敢近前去看,远远躲在院墙外,小声议论着。姚璧从丫鬟口中得知这消息,倒是很乖觉地一直不露面。
傍晚,孟宸从衙门里办差归来,管事的见了他如获救星,立刻拖住他将主人的反常举动一一告之,央求他赶紧过去劝劝。孟宸并不知道今早女王颁旨宣布大婚的事,心中也颇感疑惑,不知该如何劝起。可是看管事的满脸殷切,终不忍拒绝。
他回房换下官服,着一袭简单白衫,风度翩翩穿过中庭,进了苏懿的院子。守在院门口的侍女见到他即屈身请安,他含笑点头,一派儒雅大气世家公子模样。待他走远,两位侍女偷偷说起闲话:“就咱们主子脾气差,若能跟了孟大人该多好。”
孟宸轻敲房门,无人应答,手上用劲一推,推不开,门被从里闩上。他便抬高声音喊道:“师弟,是我,开开门。我有些事要与你谈谈。”
一片寂静使孟宸差点以为苏懿不在房里,他放了耐心等着,片刻后,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苏懿衣冠不整,披头散发,面无表情地立在门后。从没见过他这等落拓,孟宸也大吃一惊:发生了什么事,会让这位绝世无双的佳公子变成这副鬼样子!
没人招呼,他主动自觉地跨进屋内。只见地面一片狼藉,架子上的花瓶,书籍,笔砚横七竖八,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他根本没个落脚处。
“师弟这是怎么了?”
听到孟宸的关心,苏懿嘴角浮起一丝嘲讽:“怎么师兄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还问你,我又不傻。孟宸腹诽道:若不是指着你提携我,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不过他一向礼仪周到,自然不会把这些情绪表露出来,面上仍带了一如既往的微笑道:“我不知道。有什么事,师弟不妨说出来,为兄或可为你出出主意。”
苏懿始终不吭声,孟宸无法,只得拉他出去喝酒。先唤了侍女进来,一个打扫房间,一个端水给苏懿梳洗。忙乱完毕,两人在花厅坐定,吩咐管事的整一桌酒菜上来。菜还未上,姚璧得到风声也赶了过来。三人围桌坐了,都不说话,气氛尴尬。
直到酒菜上齐,孟宸给大家倒了酒,举杯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不管有什么烦心事,别去想它。来,我先干为敬。”他还没说完,苏懿已喝完一杯,自己又倒了一杯。姚璧端起酒杯正准备喝,见这般情形,手停在半空,当场呆住。苏懿自斟自饮,丝毫不理会同桌那两人惊讶的目光。孟宸用眼神询问姚璧:“他这是怎么了?”姚璧则回以抱怨的白眼:“你问我,我问谁?”
眼看苏懿一气喝了七八杯,孟宸终于忍不住按下了他倒酒的手:“师弟,慢点喝,先吃口菜。”苏懿挣了挣,没能挣脱:“师兄,你让我喝行不?人生在世不如意,还不让人一醉解千愁。”
孟宸不急不恼,反问他:“师弟,身为男子,遇事当勇于面对,喝酒能解决问题吗?”
“不喝就能解决了?呵呵!”
“有什么事你不妨说出来,或者我们也能帮着出出主意,毕竟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