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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松敢怒不敢言,又叹了口气:“心情这么差啊……怎么,快递里是什么东西?”
“血淋淋的子弹头。”骆清河指尖上似乎还残留着隋昭昭不自觉发抖时的颤意,嗓音有些低哑。
“后悔了?心疼了?”王青松意外的挑了挑眉梢,打趣道,“你这老是爱夺人身后搞算计的性子,也会有后悔的一天?”
他前半生在为活下去想办法,后半生又觉得实在无趣,于是就放任自己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仇恨里。
这些年他自诩心智高人一等,生来就不是安分守己的命,也确实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只能说一开始隋昭昭的那种排斥是真实敏锐的,这人身上就是带着掩饰不掉令人讨厌又无法撼动的倨傲。
只是当他手掌里陡然碰到她眼角的一抹湿润的刹那,心脏突然失去了原本应有的轨迹和规律,周围冰凉的血液都不自觉的蒸腾了起来,喧嚣着吵闹着给心脏充血。
心突然空得慢了半拍,漏了几跳。
骆清河看着窗外逐渐入眠的夜色,突然想起她说的那句话——我们都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于是他开口,不知道是在对谁说,声音低而轻:“我们都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月色几分凉,秋意袭人。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偶然。”等到骆清河完全走远,徐庄闲才盯着禁闭的大门冷笑道,“他又出现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再次亲眼目睹了占巴给你寄威胁包裹的整个现场。”
“我知道。”隋昭昭带着手套把白盒子里的信封拿了出来放在一边,“他靠近我的动作太快了。”
就像是提前预知到这个包裹是对她不利的一样,在她呼吸停滞的那一瞬间,手掌覆盖住了她的整个视线。
“那你还总是跟他走的那样近?”徐庄闲快要被他的这位胆大包天的青梅逼崩溃了。
隋昭昭脱下手套安抚道:“他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性,你相信我一点,ok?”
“你怎么知道?”
“我这不是在求证吗?求到了通知你。”
这是自小就被教导要克制的徐公子第一次克制不住该守的界限,他擒住隋昭昭的手腕,语气里甚至带上了哀求:“隋昭昭,你就不能在这方面偶尔听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