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笑:“我哪儿敢啊,就是在想工作上的事,一时没注意氛围,抱歉抱歉。”他将背又打直了一些,振作起两分精神,“来,聊聊吧。”
“……”兰殊泄了气,闲聊这种事,明明应该自然而然才对,现在这样简直刻意到家。可他又舍不得拂了江遇的好意。
“伯母现在怎么样了?”兰殊问。
江遇没有立刻回答,兰殊便担心自己是不是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忖着该怎么把话题给圆过去,忽听后方传来响亮急促的喇叭声。
“绿灯了。”江遇提醒。
“哦。”兰殊踩下油门。
“正常治疗,”江遇说,“癌症毕竟不是别的病,情况要麻烦些。”
“……嗯,总之有任何需要,你都告诉我。”兰殊说。
“好,谢谢小殊。”
“不客气,”兰殊摇了摇头,也不知江遇看不看得见,“你真的不用和我客气的。”
江遇笑了:“我知道,我没跟你客气。”
兰殊打着方向盘,将车缓缓开进凌云阁的地下车库。终于快到家了,他松弛了一些,又生出浅淡的舍不得。他问江遇:“你将来什么打算?”
“嗯?”江遇反应片刻,说,“没什么具体打算,就赚钱吧,还房贷,攒老婆本。”
“怎么,想找对象了?”
“还行吧,都30了,你看子成和妮妮,不挺好的。你不想?”
“……”兰殊忽然觉得车厢里实在闷热得让人受不了。他单手扯了扯脖颈处半高的羊绒衣领,汗水黏了一圈,一松手,绒毛又紧紧依附上去,无济于事。
“嗐,”他将黏糊糊的手又放回方向盘上,“我着什么急啊,标准的钻石王老五好吧。”他调侃着,“嘿我还没跟你提过是吧,上回谢知微,就是领御的那个大小姐,还跟我打听你来着,你现在也是他们的法顾了?你觉得谢知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