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赵构看着那几颗伏地的头颅,冷笑,“你们就是想让朕每天经历毒发的痛苦是么?”
太医不知该如何是好。其实皇上根本没有毒发,是他太过紧张而已。
赵构看着自己被包好的手指,眉宇间的灰色更浓,叹道:“你们都出去,朕要静一静。”
殿内变得空旷之后,赵构才舒缓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轻轻伏案,把额头贴在案上。
人都道皇帝无所不能,但他不能做的事情其实很多。
风透过步步锦吹进来,响动着风声,赵构维持了一会儿这个动作,肩膀微酸,他正要直起身子,脖子上蓦地一凉。
他呼吸猛地滞在喉咙里,一个清雅的声音道:“皇上莫动。”
赵构惊恐地看着此人把剑架在他脖子旁,走到他面前。
这人白衣著身,面容倒是出奇的俊雅,却不知何故,带着些病态的苍白,浑身上下萦绕一股诡异气息,那气息很沉,又很阴冷,以至于他到面前的时候,这股气息也一并而至,令赵构觉得甚为逼仄。
皇宫内院禁卫森严,他是怎么进来的,殿外守着这么多人,他怎么能悄无声息地到他身边来,外面那群人在干什么!
赵构气愤且害怕。
朔月剑微微冰寒,赵构觉得颈边一片清冷。
楚墨白说到做到,他对洛小花说要去临安,就真的来到了临安,他要说服赵构,就真的闯进了皇宫。
要是被洛小花知道,铁定要大骂他几声。
楚墨白终于脱掉了那身黑袍,转而换上他从前一贯穿的淡白。
他以左手持剑,右臂垂直在身侧。
他的右臂可以提起来,做些轻微的动作,但要执剑此生都再无可能。
右手不能执剑,他就换到了左手。他的脸白得异常,眼神沉重地落到赵构身上。
“皇上,”楚墨白开口了,语调清凌凌的,“我有东西要请皇上过目。”
赵构咽了下喉咙,旋即楚墨白把系在腰后的一只楠木匣子搁在了桌上。
打开之后,里面都是些书信与印章,还有七零八碎的东西,赵构皱眉地看着他,不知这人想干什么,然后他便听到此人说:“这些,俱是秦丞相勾结金人的证据。”
赵构的表情开始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