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
南山。
少年的眼睛明亮,像无一丝阴霾与污垢的星辰,定格在了饱含凄厉与恐惧的眼神上。
戒律堂外的警钟被敲响,一下一下,振聋发聩。
楚墨白全身血液好似被抽干,他左手指尖微动,攥紧了剑柄,承受着会经脉俱废的可能不可思议地站了起来。
被折断的右手还在撕裂般地疼痛,他喘着粗气,眼角鲜红。南山的血模糊了他的眼睛,但他仍是看到了满地的血腥,都是戒律堂的弟子,此刻皆横躺在地。
楚墨白头晕目眩,但他还是一眼便看清了沈云从所站的位置,持剑刺去。
这一剑充满破绽,他这一生都没有使出过如此差的剑招,但他一生也再没有刺出过如此愤慨的一剑。
沈云从却被这一剑逼得连连后退,脸色惊恐万分,喃喃地在说些什么求饶的话。
楚墨白杀心已起,除了夺下他性命之外,其余什么都想不到,他将朔月剑往前一送,剑尖刺入沈云从的肩膀,沈云从痛呼。
楚墨白握着剑还想再刺得更深,一抹剑光突然向他袭来,他根本无力抵挡,这才蓦地想起还有一个慕秋华在。
这道剑光只是将楚墨白的朔月剑打落,楚墨白跄踉几步,站稳了,轻轻抬头。
没想到慕秋华已不在,是柳长烟神色复杂地站在他面前:“师兄。”
“师弟。”楚墨白虚弱地应他,低头时,看到他出鞘的剑,愣住。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抬头,看到柳长烟身边站了许多人。
几位执剑长老,小楼弟子,甚至还有点苍派的姜珏,非鱼楼的温小棠,青城派和胭脂楼也正巧到了门口,看到这血腥的一幕,愕然噤声。
楚墨白的目光一一掠过这些人,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约莫能分清谁是谁。他心想也许还有戒律堂的弟子未死,或者有希望救回来,便向其中一名执剑长老道:“救人。”
他叫的是神农堂的执剑长老苏合香,没等楚墨白开口,她已经开始检查这满地的尸体。
片刻,柳长烟看到她摇了摇头,知道了并无活口。
赶来的景西从柳长烟身侧挤了过去,发了下愣,走到南山尸体旁跪下来,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脸。
尸体已经开始失温,景西呆呆地注视着他,往前抱住南山的头,完全愣住。
死寂之中,只有楚墨白还在问:“如何?”
无人应他,他猜测应是无救了,喉头一阵哽咽,全身剧痛。
但他是一派掌门,他不能倒下,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楚墨白喘了口气,开始下达命令:“沈云从与慕秋华杀害戒律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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