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送食物,他若变了个模样,必会引起怀疑。而且聂不凡根本不在意,反而觉得周梨多管闲事,周梨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由他脏去。
“丫头,耍剑与我瞧。”他道。
周梨点点头,耍出修罗剑法。
聂不凡还是老样子,说她这里不好那里不到位,尽挑毛病。周梨习惯了,这四年来两人不知斗了多少嘴,聂不凡是脸皮厚,所以周梨通常是他手下败将。不过在习武的时候,无论聂不凡说什么,她都不会回嘴,这点让聂不凡很满意。
收剑之后,她顶着一脑门的细汗问:“有几成火候了。”
聂不凡吃饱了肚子,打个哈欠,恨铁不成钢地道:“两成吧。”
周梨深皱眉头,很久,说:“我知道了。”
聂不凡看到她眼睛里跳跃光芒,这丫头也是性子极倔,换做别人被这样天天打击,早就蔫了,她却越挫越勇。
实际上,不止是两成,他少说了一点。聂不凡把油手随处一擦,“什么时候你能拔出洞外那口剑,你的火候也就到了。”
这话四年来周梨听了不下十遍,所以她经常会去试着拔出那口却邪剑,但总不成功。却邪剑当年被聂不凡亲自插入石壁,凭聂不凡的功力,当然不会给她轻易拔出。
她发誓,总有一天要拔出那口却邪剑。
这天半夜里周梨忽然闹起了肚子。
她摸着疼痛不已的小腹从石床支起身子,直觉是不是自己今天吃得太多了。她拧着眉头出洞方便,并且在路上决定明天一定要少吃些,再这么吃下去,恐怕真的要变猪。历来口腹之欲最难戒掉,她这决定也不知做过几次了。
半晌过后,她从草丛里跳出来,脸色雪白,抖着唇角,五雷轰顶般地跑回山洞。
江重雪惊醒了,疑惑地看她。
周梨抓住他肩膀摇晃,“重雪哥哥,我得病了,我得病了。”
“什么?”他微蹙眉头。
她急得要哭出来,“我流血了,我流血了……”
江重雪神色一敛,翻过她肩背,“哪里?”
周梨倏地住口,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最终定格在铁青上:“我没事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