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丹砂何时见过此等景象,当即与端木初靠得近了一些,小声道:“这里根本不能住人了!”
端木初不语,只一步步向那片瓦屋靠近。她脚下的步子不停,靠近瓦屋,才看见那第一排屋子的第三间屋子门口,坐着一个老人。
端木初几步走了过去,叶丹砂急忙跟上。
那位老人安详的坐在门前的一把藤椅上,眼睛微微闭着,面目安详似是睡着了一般。端木初仔细打量他一番,不由将手伸过去,想要探探他的鼻息。
“别碰他!”一道宏亮的男音阻止了她。
端木初二人齐齐回头看去,只见村子的街道上站着一个清秀的男子。男子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头发微微有些凌乱,面色苍白,似是疲劳过度。
他走了过来,将端木初二人从那老人面前拉开,方道:“他已经死了,染上瘟疫许久,痛苦许久,今日算是解脱了。”
那人说话的时候,目光不由得向那个老人看了一眼,隐隐流露出一丝伤悲。端木初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叶丹砂却已经上前去抓起他的手腕。
那人微微哆嗦,一脸惊愕的看向叶丹砂:“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常言道男女授受不清,怎么还有这般胆大的女子。
“别动,我为你诊下脉。”她捏紧他的脉搏,顿时那人便不再动弹了。
端木初好笑的看着他二人,不觉又将目光移到那个已经安详死去的老人身上。按理说,疾病只会令人痛苦,可是这个人死的却很安详,实在匪夷所思。
叶丹砂仔细为他诊断一番,方才松开手。
男子狐疑的看她一眼,问道:“你懂医术?”
“是呀,略懂一二。”叶丹砂扬唇,却又极为怪异的看了看男子,回头对端木初道:“这个人竟然十分健康,没有感染。”
端木初这才将目光转回到那名男子身上,淡淡看他一眼,再看那老人一眼,这样来来回回看了几眼,她便问道:“你与这位老人家是一家人?”
男子讶异的看她一眼,点了点头。叶丹砂一脸惊讶的看向端木初,问道:“你怎么知道?”
端木初轻笑,抬手指了指男子:“他的样貌轮廓与这老人家颇为相像,方才又流露出那么背上的目光,想来应该是亲人。”
叶丹砂明白似的点头,只听那位男子道:“这位姑娘说的没错,这位老人家便是在下祖父。那是这村里唯一的大夫。”
“大夫!”叶丹砂不由得吊高分贝。
端木初也颇为惊讶:“既然是大夫,为何?”为何连自己都救不了,死在这里。后话她没有说出来,只怕勾起别人的心伤。
男子见她们似是有备而来,又懂得医术,不禁扬唇道:“你们且与我出去吧!我慢慢讲与你们听。”
“好。”端木初应道。继续呆在这里,对他们的身体都没好处,既然这个人是大夫的孙子,那么多少应该了解这瘟疫的病源。
三人一同步出村子,一边走,那人一边道:“起初,村里留下了一个外来的病人。在下祖父一开始便知道那人的病会传染,只一直瞒着没告诉村民们,只怕大家会将那人赶出村子,不允许留下他。”他说着,目光幽幽的看向远方,接着道:“后来,村子里出现家畜成片死去的迹象,我祖父便意识到这病症的严重性。可是却晚了,村里的家畜不断病死,人也开始不顺畅。此病发病急,患者寒颤、高热,全身酸痛,一般熬不过七日。在下祖父便将此病唤作七日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