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信一惊,这么贵重的礼物,五千两银子也不一定能买到,真是重礼了,当下说道:“这怎么敢当,礼太重了?”
这汉子就从容的说道:“高大人说了,这是小小意思,不用介意,不过,高公公临走的时候吩咐了小的,要亲自看看唐朝大人,看他得的是什么病?高公公说,他昨天还好好的上朝,不知道今天怎么就不能上朝了,要是实在严重的话,可以将严太医来给唐大人看看。”
专信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文章,明虽是来探病,但其实就是对唐朝产生了怀疑,想看看他弄的是什么玄虚。
专信迟疑了一下,知道让这人看到了唐朝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出事,只好推脱道:“实在抱歉,唐朝大人昨夜忽得重病,现在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需要休息,高公公的心意,小人这里代唐朝大人心领啦!”
这汉子的脸色就连转了几转,忽然一声冷笑:“高公公还说,要是唐朝大人昏迷在床,不能见客的话,小人就在窗口外看看,,务必要见到唐朝大人,高公公说,唐朝大人要是不同意的话,他就不敢给唐朝大人保证,曾经请假的事情。”
这几句话其中的威胁意思已经很明显。很显然,要是这人见不到唐朝,高力士就不会给唐朝左证,那样的话,唐朝变成了公然不早朝也不请假,按照唐律,这可是一个巨大的罪名,不仅他黄门侍郎的乌纱帽要掉,而且还有性命只忧,因为这可是公然的藐视皇上,藐视朝廷了。
专信在心中权衡了一下,知道高力士现在可是唐朝唯一的靠山,要是连他也倒戈相向,唐朝的处境危矣。
当下说道:“那好吧,不过唐朝大人昨夜得了急病,请了医生给他放了不少血,现在正在沉睡,我们进去看他的时候,绝不要惊醒他就是了。”
这汉子一听,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很好,高公公吩咐的,只要亲自见到唐大人,小人就可以复命了。”
专信心中忽然掠过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汉子一定不简单,还有,他刚才的话也不尽不实,高力士真给他说过那些话吗,恐怕不见得?
专信随即问道:“请问这位是高公公府上什么人,怎么称呼?”
这家人打扮的汉子就道:“小人叫阿豹,跟随高公公已经二十年了,现在是三品太监!”
太监,可这人的胡子,明显是刚刚刮干净的,一种男人的表征,虽然不强烈,但还是从神色之中表现了出来。
这样一想之后,心中增加了一种戒备之心,来到唐朝的卧室旁边,招手将照顾唐朝的李莲叫了出来,小声的说道:“这人奉命前来看望唐大人,不过路数似乎不正,你最好将剑抽出来守卫着你大哥,我担心这人是来行刺的。”
李莲自是相信专信的话,果然抢先一步回到唐朝的卧榻旁,抽出了碧沉沉的剑来,严阵以待。
这个时候,专信就带着这个名叫阿豹的太监,进了唐朝的卧室。
这个时候,唐朝正在沉睡之中,脸向着外面,脸色苍白,脸上的青筋露起,有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阿豹心道,看来这专信果然没有骗我,唐朝果然是生了一场大病,当下几步走到唐朝的卧榻旁边,伸手道:“小人略懂医理,我给他轻轻搭一下脉,不会惊醒他的。”
李莲大惊,将手里明晃晃的剑扬了一扬,低声喝道:“你想干什么,让开!”
这太监阿豹微微一笑:“专管家,这位是?”
专信就道:“这位是唐朝大人的红颜知己,唐朝大人已经请了名医治,把脉的事情,阿豹大人,就免了吧?”
阿豹的脸上忽然现出一种阴险的笑容:“可我非要看看!”
这句话一说完,他脸上忽然现出一种狰狞的笑容,一掌虚按。
李莲刹那之间就将手里的剑向阿豹一扬,向他的手上割去,只要这太监继续伸手,手掌立即就会触到剑上。李莲从来没有杀过人,这一剑自是比个样子,并不想真的杀了这汉子。
但这汉子一声冷笑,手腕不知怎样的一转,竟从绝不可能的角度将手穿出,在李莲的剑身平面上轻轻一击。
“当”的一声郁闷的响声,李莲手上的剑被震飞,跌落在墙角里。
李莲少对敌的经验,顿时花容失色,但还是不顾一切的扑在唐朝的身上,她心中想:就是被这个人杀了,我还是要保护唐大哥安全。
也幸亏李莲这样舍命相救,不然的话,唐朝昏迷不醒,立即就遭了这人的暗手。
阿豹的手掌正要接触到李莲的后心,忽然硬生生住了手,因为背后响起了利剑的破空声。
他这一掌足可以立即杀死李莲,但自己也必须死在专信的剑下,以命换命,这个买卖做不得,于是他一闪,豹子一样的身法展开,躲开了专信的雷霆一击。原来,自从那日和大师兄一战之后,他对剑法的领悟,已经有了更深的理解,这些日子中在孙思邈的身边,时时听他讲论上乘武功,更是大有裨益,虽没有达到暗劲的层次,但却在明劲中达到了颠峰,有一种向暗劲转化的似通非通的感觉。
阿豹一直小看了专信,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管家,没有放在眼里,至于李莲,更是不在意下,知道这少女虽然有点武功,但在自己的眼里可是不值一哂,所以见她居然向自己出剑,一招之间就震飞了她的剑。
只见阿豹转过身来:“呵呵,想不到,我一直看走了眼,唐大人府中,竟然有这样武功的管家!”
说话之间,忽然将手举了起来:“呵呵,专管家,我只和你开开玩笑,看你是不是会武功,这不,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向高公公复命!”
专信正想进击,却想不到这太监说变就变,不禁楞在当地,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挤出一丝笑容:“好好!”
阿豹冷笑一声:“专管家好高明的剑法!”
专信也不示弱:“阿豹大人好高明的身法!”
阿豹就残忍的一笑:“彼此彼此,我这就回去了!”
说着一闪而出,消失在门外。
李莲这才擦了擦汗水,从唐朝的身上立了起来,叫声好险,却忽然尖叫起来:“专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这个时候,唐朝居然并不醒来,鼾声平稳的传出,但专信一看,脸色也变了:“这是什么?”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唐朝的手背上出现了一个黄豆大的孔,隐隐露出脓血,而且还在不断的扩散之中。
显然,这是刚才那个叫阿豹的家伙下的手,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手法,明明没有机会靠近唐朝,却能使唐朝手上出现那样大的脓血疮。就在这个时候,专信鼻中忽然闻到一股恶臭,显然,就在这片刻之间,伤势已经扩大。
“这奸贼!”专信一抽剑就想追出,不杀了这个叫阿豹的家伙,他实在不甘心。
但李莲抓住了他:“专大哥,还是求孙前辈看看大哥的伤要紧!”
专信立即醒悟:“不错,这个仇,先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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